他面上冷漠,無驚無怒,語氣冷凝似霜。
陳杰義等人心生忐忑,因為這與他們預(yù)想中和并不一樣。
親眼見到滴血驗親失敗的結(jié)果,陛下竟未大發(fā)雷霆?
永壽公主思慮再三,上前一步出聲道:“皇兄,此事瞧著有些蹊蹺,臣妹與貴妃娘娘相識一場,她絕不是他們口中那種人?!?/p>
陸元鐸:“陛下,提出滴血驗親之法的是李太傅,若小殿下當(dāng)真不是您的血脈,方才臣與貴妃娘娘便會出聲阻撓了?!?/p>
“可沒有,便說明娘娘與臣問心無愧。”
有理智的臣子應(yīng)和:“陛下,自古以來并無文獻(xiàn)記載能證明滴血驗親之法是判斷親子血脈的萬全之策”
陳杰義冷笑:“你們這是狡辯,是不是這如今一目了然、清清楚楚!”
阿綏手心握住扎破的手指,聽懂了大人的話,面露迷茫。
難道陛下又不是他爹了?
最先提出滴血驗親的李太傅將矛頭對準(zhǔn)云挽,語氣不善:“昭貴妃娘娘為何不說話?是因為無話可說嗎?”
視線聚焦云挽身上,眾人等著她會如何反駁。
然而云挽充耳不聞,她伸手拿起銀盆旁的銀針往自己指腹扎去——
血融了嗎
“娘娘!”
茯苓驚呼。
景宣帝眸光一縮,握住她的手上下檢查,神色不贊同:“愛妃這是做什么?”
云挽朝他搖搖頭,小聲說了句沒事,接著擠出一滴血滴入銀盆中。
一息、兩息銀盆中三滴血靜靜浮在水面,互不干擾。
云挽勾唇,這才面向眾人出聲:“諸位看清了嗎?”
“本宮與綏兒是血脈相連的親生母子,這血卻沒有相融,難道本宮與綏兒就不是母子了?”
一句話令方才還在質(zhì)疑的人瞬間啞口無言。
滴血是為了驗證血脈,連親生母子的血都未相融,顯然這法子說不通。
除非水有問題,但這個猜測暫時無人敢說出口,皆不愿做出頭鳥。
聽到自己與阿娘不是母子,阿綏頓時急了,“胡說!
您就是我娘!”
他不顧手上包著指腹的帕子,沖過去抱住云挽的腿,護(hù)在她身前,怒視李太傅等人:“你們不許欺負(fù)我娘!”
幾人遭到其他人的眼神譴責(zé)。
云挽心一抽一抽疼,手?jǐn)埌⒔椀吐暟参浚骸澳镎f笑的,咱們當(dāng)然是母子?!?/p>
心里有所猜測,景宣帝仍出聲吩咐:“太子,承暉,過來?!?/p>
“父、父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