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冷的月光,灑落在行臺府門前。
照亮了陸橫錯愕的表情。
這位裴行臺出人意表的決定,一樁接著一樁,讓人措手不及。
可轉(zhuǎn)瞬間,他便明白過來,
這給鎮(zhèn)東將軍送刀的差事,十有八九還得落在我頭上。
石破虜頂著左丞官的頭銜,肖云行便不敢對他下死手。
如今我這新鮮出爐的行臺府右丞官,便是裴既白送來的護身符。
送刀之時,肖云行若是還想與我動手,便得好好掂量掂量了。
陸橫料得不錯,這確是裴既白的心思之一。
但還有件事,他并不知道。
他老爹陸嚴,在給裴既白的信中,語氣身段極其柔軟,近乎祈求,只為給他這寶貝兒子某個官職。
所以裴既白這順水人情,送得也算一舉兩得。
肖云行眼見著陸橫幾個時辰內(nèi),便躍升為東洲道行臺右丞,心中妒火中燒,重重哼了一聲,拂袖轉(zhuǎn)身,身影漸漸沒入下山的小徑中。
裴既白面無表情的走到陸橫身邊,
“你跟我進來取官印,明日”
他略作沉吟,目光掃過一旁靜立的石破虜,
“我讓石大人陪著你,同去送刀?!?/p>
石破虜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,對著陸橫躬身一禮
“恭喜陸大人,往后同在行臺門下辦差,還望陸大人多加照拂?!?/p>
陸橫一時間還沒適應(yīng)突然轉(zhuǎn)變的身份,急忙鄭重的回了一禮,
“石大人言重。在下于公文案牘,不過門外漢,日后還勞煩石大人不吝賜教才是。”
夜色越來越深。
行臺府深處,終于熄滅了最后一盞燭火。
時間如指間流沙,一晃便過去了兩日。
東海上,八荒列島星羅棋布。
其中一座飛檐斜挑的樓閣內(nèi),傳出陣陣女子凄慘的哀叫。
那聲音聽著極度痛苦,可再細細聽來,又隱隱夾雜著一絲歡愉,斷斷續(xù)續(xù),十分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