溪邊草屋。
陳飛蝗緩緩抽出九尾。
魔刀入手,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漫過全身,渾身輕飄飄仿若要臨風而起,眼底如被針尖刺破一般,緩緩滲出詭異的猩紅。
陳飛蝗閉上著眼,深深吸了一口氣,臉上泛起病態(tài)的沉醉。
張無涯看著他的變化,低沉沉笑道,
“小皇帝要在伽藍山祭天,到時宮娥如云,皆是人間絕色,這等地方,正是耍一耍的好去處!”
陳飛蝗眼中猩紅愈發(fā)濃郁,喉嚨里發(fā)出陣陣低沉的淫笑,
“我要先去一趟云棲清筑,那里有全東洲,最潔白,高高在上的女子!”
落鳳坡,碧草青青。
陸橫和石破虜帶著侍衛(wèi),已在鎮(zhèn)東將軍轅門外站了近一個時辰。
日頭從東邊懶洋洋地爬上來,曬得人后背發(fā)燙。
侍衛(wèi)統(tǒng)領等的不耐煩起來,小聲嘀咕,
“他奶奶的,爺們兒來出公差的,不是來罰站的,鎮(zhèn)東將軍好大的架子!”
“噤聲!”
石破虜抬手止住他,
“南宮將軍統(tǒng)御東洲十萬兵馬,軍務繁忙,咱們再等一會。”
又過了半晌。
從營里走出一名侍衛(wèi),向陸橫抱拳道,
“二位大人,將軍有請?!?/p>
大營內,悄無聲息,崗哨重重。
陸橫放眼望去,見士兵們各司其職,雖繁忙,卻絲毫不顯得雜亂,心里不禁佩服,
據(jù)說鎮(zhèn)東將軍南宮隕星運籌帷幄,用兵如神。
看這軍營里這番景象,當真不愧“策士將軍”的美名。
大帳內,只有兩名親兵站在案牘邊。
案上,堆積如山的公文壘成了半堵墻,擋住了桌后人的樣子。
角落里,一個身著白布衫,滿臉病容的書生,正靠著營柱坐在木凳上,在火爐邊烤火。
此時才剛入秋,野草還未枯黃,天氣并不如何寒冷。
可這人卻穿著厚布衫在爐邊取暖,想是身子單薄,畏寒怕冷。
石破虜掃了一眼案牘,轉頭見到那白衣書生,急忙施禮,
“下官東洲行臺府左丞,石破虜,見過將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