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忘不再關(guān)注籃球賽的事情。
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忙。
藝術(shù)院舉辦了繪畫比賽,主題是“n大”二字,莫忘有想畫的東西。她花兩天的時間去采風(fēng),又花一個星期來畫畫。
她從小對畫畫有極大的熱情,用無數(shù)周末和寒暑假試過多種繪畫補習(xí)班,她還玩過版畫,買了一沓牛奶盒和版畫紙,跟著老師在畫室玩了一個假期。
這種熱情得益一種始終充盈的想象力,而這源泉似的想象力來自于一個永遠也見不到的“母親”。
她用牛奶盒刻了無數(shù)張風(fēng)格迥異的女人頭,用壓面機壓出來的照片大小的凹凸版畫,畫完,欣賞,然后一張也不帶回家。
這次參加比賽,她選用色彩干凈的水彩,畫最規(guī)整的風(fēng)景畫。
“山色棱層出,荷花浪漫開?!?/p>
她畫n大南校的荷花池,此刻開的正盛。
畫作遞交上去,一個星期后,她居然收到了獲獎通知。莫忘的《清荷》,校級第三名。
她第一時間把消息告訴了父母,回宿舍的路上還買了一大袋kfc。蘇理從一桌子雞塊、雞翅、蛋撻、薯條中間抬起頭,嘴上還叼著可樂吸管,說:“獎金就300塊?藝術(shù)院也不怎么大方嘛?!?/p>
莫忘大方就行。
獲獎作品還會去n市博展館展覽,同時參加市級比賽,作者要在作品面前給評委做解說。時間很趕,周六就開始。
莫忘因為畫畫,作息時間有點錯亂。難得一個周六,還不讓睡懶覺,她在早晨鬧鈴鈴響十分鐘后,不得不從床上爬起來,手忙腳亂地收拾自己。
周六是晴天,n市博展館前一馬平川的廣場,氣派無比,建筑的每一扇落地玻璃窗,都像是鉆石折射面,明晃晃地閃耀陽光。
可莫忘氣急敗壞,恨這份氣派。
她打車定位錯了入口,繞著偌大的展館兜了一圈,汗shi了后背,腳底發(fā)燙,最后終于找到正門,和入口保安扯皮了幾分鐘,還是錯過了評委集體打分的時間。她孤零零地站在展廳里,站在自己的作品前,像個幽靈。
上午場結(jié)束的時候她決定回宿舍休息。
快到學(xué)校大門的時候,她收到了林宜霈發(fā)來的攝影采風(fēng)照片,拍攝了一些n大的花花草草在陽光下生機蓬勃。
她發(fā)了條消息過去:【你能不能來我宿舍樓下陪我一下,我今天好倒霉qaq】
同時配上了一個哭哭的表情。
莫忘坐在臺階上,手支在膝蓋上,下巴支在手掌上,低頭,發(fā)愣。
突然一個影子蓋住她的腦袋和影子,莫忘抬頭,看清來人,眉毛蹙起,眼尾下拉,
“宜霈!”
林宜霈甩著高馬尾,從上往下地睨著她,嘴角一揚,“說吧,今天倒霉蛋有多倒霉?”
莫忘拍拍旁邊的位置,叫她坐下,然后講起今日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