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弟弟?”池匪有隨便認親的壞習(xí)慣,平馳原問她,“哪個弟弟?”
他話沒說完,情緒有了不可控的一瞬。
潮shi的晚風(fēng)吹開銹蝕的記憶,伴隨眼淚的雨夜一幕幕在他腦海盤旋,平馳原拼了命去抓。
他聽過,池匪口中說的弟弟他應(yīng)該聽過。
下一秒,燈光打碎回憶,過于亮,他根本沒法專注。
平馳原伸手遮池匪的眼睛,他遲了一步。
車燈入侵視線瞬間,池匪就被吸引過去,不能說是跑,她走路都不穩(wěn),她用了所能控制的最快步伐,搖搖晃晃之下她肩上的衣服滑落。
“小心點?!逼今Y原追上。
車門推開,下來的人表情有些不耐煩,池匪看見就往他懷里靠,礙于關(guān)系又驚醒,大庭廣眾的不能太親密,她在謝也身側(cè)站直。
平馳原撿衣服的動作定住了,那一刻記憶有多清晰,他就看得多清楚,男人眼角淺淡的笑意,和池匪攥著他手腕的動作。
平馳原忽然把拼圖的一角拼完整,他站不住了,那些日夜所思有了答案。
池匪好像不滿足,毫無征兆,或許她是清醒的,但無人知曉。
池匪挽住了身旁人的手臂,也沒有越界,她虛挽,很有分寸,她對平馳原說:“忘了介紹,他是我親弟弟?!?/p>
語氣有多輕,打在心上便有多重。
顧不得有外人在,平馳原去拉池匪,“八年前你說的弟弟是他嗎?”
平馳原抓住池匪,想把她拉過來,其實是她不想靠近。
池匪真的回憶一番,神色迷茫,“有嗎?”
她笑,“我也是最近才知道。”
說完,她轉(zhuǎn)頭看向謝也,池匪想看他的眼睛。她踮起腳,身體不自主往他方向傾,仰仗醉意全身重量都壓過去。她眉眼彎彎,聲音清脆,“對不對啊,謝也?!?/p>
風(fēng)把樹葉撩撥得響亮,池匪自說自話,本意是玩笑,卻有了意料收獲。
謝也說,“嗯,剛知道的?!?/p>
但不是這個。
池匪見到了,謝也對謝春之,在她去了很多次的小鎮(zhèn),在謝也遇見她之前,那樣的笑容池匪此刻見到了。
這是給她的,屬于池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