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也說對了,池故淵回來了,連帶施渡,她確實需要解釋。
池匪從樓上下來,謝也不著痕跡地看她一眼,視線交匯,她明白了。
池匪低頭,醒來時床頭放著衣服,沒仔細(xì)看就穿上了,好在還算正式,足夠打發(fā)掉這頓飯。而且她也來不及上樓再換,施渡已經(jīng)看見了她,并且吩咐人給她擺好了午餐。
她睡到了正午,這在以前是不被允許的事。
施渡對她的時間安排非常苛刻,幾乎到著魔的地步。音樂、美術(shù)、形體,施渡想要把池匪打造成藝術(shù)品。
在池匪之前,施渡出身書香世家,自己亦是很有名氣的大學(xué)教授,池故淵更是位狡詐的商人。這個家里池匪就像參照物,襯托他們的成就。
池匪清楚,她不需要多么聰明,甚至可以愚笨,學(xué)這些,只是將來池故淵進行利益交換時能多點籌碼。
池匪拉開椅子坐下,謝也坐在她對面,他看起來心情不錯,好到?jīng)]有空閑時間去叫醒她。
手腕上的紅印消了,很好,穿衣服時她對著鏡子檢查過,脖子上沒有留下什么痕跡,池匪稍微松了口氣。
“給你的別墅不喜歡嗎,為什么在郊區(qū)買?!背毓蕼Y并沒有抬眼,顯然這不是此次對話的重點。如果他不同意,池匪無法將房子買下來。
“工作上的需要?!闭f出來池匪都覺得好笑,安安穩(wěn)穩(wěn)當(dāng)好花瓶的角色就是她的工作,也不怪池故淵笑了。
笑里還有點諷刺,他看不起池匪學(xué)的這些,而這些是施渡教的。
他否定池匪,就等于否定了施渡。
施渡不可能聽不出言外之意,還是微笑著對池匪說:“你喜歡就好。”
是了,粉飾太平是她媽媽的一貫作風(fēng),池匪有些憐憫施渡。
池故淵說:“給了你兩年時間,要的自由也有了,該處理婚事了?!?/p>
池匪出國是池故淵和施渡的安排,唯一被埋在鼓里的謝也剛剛也知曉了。
安靜了幾秒,一直處于旁觀者的謝也陳述道,“平馳原?!?/p>
除了那一眼,他們沒有任何交流,而現(xiàn)在謝也的目光從他昨晚握著的脖頸,緩緩移到池匪微垂眼眸。
平馳原是池匪十八歲就敲定的聯(lián)姻對象,對于當(dāng)時的池匪平氏是不滿意的,滿意的是平馳原。他喜歡池匪,大張旗鼓追求,與池故淵不同,他把弱點扯出來給人看。
如今地位調(diào)換,池故淵坐到了更高的位置,政商勾結(jié)是常有的事,他總能sharen不見血,露不出一絲把柄。即便被抓住馬腳,他也是漫不經(jīng)心,看那些人玩過家家。
按理說池故淵應(yīng)該看不上他們了,仍舊承認(rèn)這樁婚事因為還有用。
他要培養(yǎng)一個好掌握的棋子,平馳原是完美的選擇,讓他聽話把池匪推出來就夠了。
“好的,知道了,父親?!背胤藫屧谥x也前面回答。話音落下,她能感到注視的目光消失了。
其實她毫無食欲,如果真吐桌上,能不能說是被他兒子干吐的。
該問的問完,沉默蔓延,他們都不會試圖緩解尷尬氣氛,在這個家里沒必要。
率先起身的是謝也,他什么也沒有說,徑直離開。
池故淵對謝也從來過分寬容,施渡畢竟不是生母,也不會過問,僅僅告訴他司機在門口。
謝也嗯了聲,聽起來蠻禮貌。他走后,池匪才看到他面前的餐盤沒動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