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知道把手拿開又會看到,她還是湊近,挪開一絲,流光溢彩從她手指縫隙流出,似乎抓住了光。
就一眼,池匪突然收回手。
并不是害怕。
她直白大膽地盯著謝也看了好一會兒才去遮自己的眼睛,“我才不跟你死在一起呢?!?/p>
你去談?wù)R稽c的戀愛,她要嫁給平馳原的。
這才合理,這是既定的路,施渡是這樣教她的。
她會作為謝也的姐姐參加他的婚禮,在他往后的人生里,提起池匪,綴詞也只會是一個。
池匪好認真,“我要活的比你久?!彼龑χ噧?nèi)鏡整理頭發(fā),很好,妝沒有花。
“你才不配。”她自然自語。
池匪對著鏡子發(fā)呆,她眼下有顆痣,兀自喃喃道:“我要不要把痣點掉?!?/p>
池匪并不是在征求謝也的意見,他還是說:“不用?!?/p>
“為什么?”
謝也不厭其煩地與一個醉鬼交談,“我喜歡?!?/p>
謝也偶爾會吻這顆痣,做的狠了往往會有淚水滑過,他喜歡看池匪哭。
“我不喜歡?!彼忝恼f面相不好,克夫。
是不是有所求了,才急切賦予事物本不該有的意義。
“你怎么不問為什么要點?”
今晚池匪有很多出格的行為,從叫他來接,到坦然在旁人面前承認他們的關(guān)系,到現(xiàn)在毫無營養(yǎng)的對話,以前都沒有過。
但謝也一直遷就池匪,喝醉了比平常乖的多,比回國那晚見到他就脫衣服還要乖。
像一頭佯裝順從的獵物。
“為什么?”
池匪轉(zhuǎn)而看向謝也,這次她不再遮住雙眼,五指張開輕輕捏著他的下頷。
城市不是完全沉睡,耀滿前路的霓虹閃爍,流水潺潺,還有呼嘯的風。
他們一同見證,這句送給愛人的祝福,那句在菩薩像下的祈愿。
“為了我愛人能長命百歲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