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他拱拱手,轉(zhuǎn)身踏星月而去。
寥寥幾步,沒入云海之間。
黑袍激蕩,長發(fā)飛揚。
今日宴會之上,始終沒什么存在感的東臨仙君,急忙跟了上去。
此刻,他腰背挺直,與有榮焉。
今日后,誰還敢嘲笑,他東臨“卑躬屈膝”“不知羞恥”……
哼!
魏太初便是某家恩主,若得提攜,則大道可望!
你們就羨慕吧,眼珠通紅也是無用。
仙舟眾人,目送其人遠去,久久沉默不語。
‘師弟如今,風儀、氣象越發(fā)驚人,蟄伏之期將過,怕是不久之后便可名動天下?!?/p>
青蓮道人暗贊一聲,見有幾人正向他飛來,笑了一聲,道:“諸位,某也告辭了?!?/p>
帶著俞松子,身化劍影須臾遠去。
或受太上影響,又或被魏公子風采感染,被點破身份的青蓮道人,難得有了幾分意氣風發(fā)。
此劍影,剎那貫云海,磅礴勢無雙。
那正欲靠近幾人,心頭驀地一驚,急忙停下腳步。
已知曉,這是對他們的警告,或結(jié)交或利用或令有所求之念,頓時熄滅了大半。
‘可笑,吾等籌謀日久,自認為真鳳祖地機緣,已是囊中物。’
‘豈料暗潮之下,竟有真龍蟄伏,且不止其一……莫非,真鳳祖地另有隱秘,不為世人所知?’
感慨、嘆息時,眾人心底亦生出,一種強烈預感。
悸動、不安同時,又難壓炙熱、欲念。
一場夜宴,至此而終。
……
鐵巖島。
前夜雨勢驟然停止,可見天穹云海翻滾,似有未知偉力,硬生生壓制了大雨磅礴。
至今日,方才淅淅瀝瀝,又重新落了下來。
俞松子百無聊賴,坐在湖畔小亭中,隨著太上一脈修士離去,此地倒成了客居兩人落腳之處。
她看了一眼正負手立在湖邊,只留一道背影的青蓮道人,心想老祖自夜宴之后,就思慮深深,也不知在擔心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