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清婉道:“數(shù)月前,應(yīng)姑娘突然走了,并未留下只言片語。”
“哦,這樣啊?!苯┏烈鳌?/p>
李清婉看著他,“陛下,怎么了?”
江泰一笑,“沒什么,皇后早點(diǎn)睡吧,朕還有奏折要批改?!眴緛韺m人,洗漱更衣后,皇帝被擁簇著離開。
李清婉坐在床上,咬了咬嘴唇,今日可是他們新婚之夜啊……或許,陛下真的很忙吧,畢竟天下初定,百廢待興。
他立我為皇后,心中定是有我的。
安慰自己一番,李清婉翻來覆去,許久才沉沉睡去。
轉(zhuǎn)眼,又過去半年。
李仲陽恩科登名,一甲第三名,探花。
陛見之后,得皇帝夸贊,同科艷羨,皆知他將被予以重用。
戴紅花,騎大馬,游街夸耀!
這一日,他仰天大笑,說吾輩豈是蓬高人,等到了晚上,恭賀眾人散去后,又跑到羅冠住處拉他飲酒。
“先生,你不參加恩科,真是可惜,否則今日你我,便可一起春風(fēng)得意馬蹄疾?!?/p>
李仲陽搖頭晃腦,喜不自勝。
羅冠笑著搖頭,“李探花,如今是仲夏,你這學(xué)問太多,都學(xué)雜了。”
“哈哈!”李仲陽大笑,“詩為心聲,何必苛求更多,先生莫不是,羨慕了不成?”
“是,是,羅某羨慕的不行,請(qǐng)李探花趕緊走吧,我怕喝多了酒,會(huì)忍不住揍你。”
又笑鬧幾句,李仲陽放下酒杯,面露肅然,“先生,朝廷指派,我拒絕了翰林清貴,將往戶部任職,肅清弊端,為國理財(cái)?!?/p>
羅冠舉杯,“官場(chǎng)是一個(gè)大染缸,望三十年后,仲陽依舊如今日,滿腔熱血不涼?!?/p>
“定不令先生失望!”飲盡最后一杯酒,李仲陽起身,“明日要去拜謝座師,便不再多喝了,待有閑暇時(shí),再來拜見先生?!?/p>
羅冠點(diǎn)頭,“仲陽慢走?!?/p>
李仲陽出門,門外數(shù)個(gè)奴仆,急忙躬身行禮,“三爺?!彼臼呛篱T庶子,如今摘得科考探花,地位自是大有不同。
“嗯,走吧。”李仲陽回頭,看了一眼羅冠住處,他心中對(duì)先生極其欽佩,隱約察覺,當(dāng)是一位隱居高人。
可惜,先生不愿入朝為官,否則定是大寧之幸。
“三爺,您如今身份貴重,一些市井之流,還是不要交往過密,免得影響名聲?!备赣H派來的常隨,低聲開口。
李仲陽眼神一厲,“住口!先生與我,相識(shí)于微末,乃我至交好友,豈容你放肆?!滾回去,告訴我父親,讓他換一個(gè)人過來!”
拂袖而去。
院中,羅冠微微一笑,看著頭頂月,“宦海沉浮,人生漫漫……仲陽,你能走到何處呢?”
腳步聲響起,應(yīng)青靈走過來,“先生,天色不早,您該休息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