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是我的錯覺,總覺得他看向嫡姐的眼神,似乎不再如從前那般堅定,便是看向我時,也多了幾分愧疚。
愧疚?
愧疚什么呢?
我低頭冷笑。
愧疚折磨我十年,終是一場誤會嗎?
還是愧疚給了我可乘之機,爬上他的床?
他看了我許久,終究還是開口了,說道:“縱使你之前有千般不對,但芙兒心善,不與你計較”
“呵!”我冷笑出聲。
不與我計較?
十年折磨,一朝的關(guān)心,到最后竟是不與我計較?原本對我那樣好的嫡姐,現(xiàn)如今竟然也變得如此丑陋。
不過沒關(guān)系了,反正我也要死了。
孟芙回來了正好,想必現(xiàn)在蕭景珩就不會不放我走了。
“和離書,”我強撐著坐起來,“世子既然要另娶,不如”
“閉嘴!”
可誰料,蕭景珩聞言驟然轉(zhuǎn)身,玄色錦袍在燭火下劃出凌厲的弧度。
他指節(jié)捏得發(fā)白,警告道:“孟沅,你生是世子府的人,死是世子府的鬼!輪不到你說和離!”
我能瞧的出來他是在生氣,但是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生氣,明明嫡姐都已經(jīng)回來了,明明他已經(jīng)可以得償所愿了,他又有什么理由留下我呢?
留著我在這里看他們夫妻恩愛嗎?
他盯著我慘白的面色,忽然放軟了聲音,帶著一絲施舍的意味,說道:“好在你嫡姐還活著,好在你沒釀成大錯。這十年,就當是你抵罪了?!?/p>
抵罪?
我望著他小心翼翼護著嫡姐的模樣,忽然覺得這十年的痛都成了笑話。
心口猛地絞痛,一口鮮血噴在雪白的中衣上。
“沅沅!”蕭景珩下意識要來扶我,卻被嫡姐拽住衣袖。
他僵在原地,最終只是皺眉道:“好好養(yǎng)著,別想那些沒用的?!?/p>
他們相攜離去的背影刺痛我的眼。
原來這十年
不過是一場精心設(shè)計的騙局,而我就是其中最大的傻子!
5
夜復一夜,我的小院靜得只剩藥香。
蕭景珩再未踏足,卻每日命人送來最珍貴的補藥,硬是將我殘破的身子吊著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