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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0章 沉魚落雁（第6頁）

周正杰見其腰間系著宮造玉墜，忙將人請進(jìn)內(nèi)間。

那婦人驗貨時不經(jīng)意問：“東家可還有更好的？”

周正杰想起蘇寧交代的“奇貨可居”，只賠笑：“下月會有批新貨，名曰‘返魂香’……”

“好！記得到時候去宮里給我傳個話?！?/p>

“姑娘放心！絕對不會忘了的。”

……

當(dāng)夜，周正杰在油燈下用暗語寫信：“表弟親啟：十八開張，廿二售罄。嚴(yán)府采買三次，徐府、李府女眷遣人問詢。現(xiàn)賒欠景德鎮(zhèn)瓷瓶銀八十兩，雇伙計兩名月錢六兩。另，有宮中人探問‘返魂香’……”

與此同時，嚴(yán)府繡樓里，嚴(yán)世蕃最寵愛的三小姐對鏡自照，忽然問丫鬟：“前日用的面膜可還有？明日要去裕王府賞荷……”

“三小姐，面膜已經(jīng)用完了。”一旁的丫鬟連忙看向三小姐解釋說道。

“哼！那就趕緊去買。”三小姐不以為然的對斥責(zé)丫鬟。

“是！三小姐。”

“記得多買一些。”

“呃？三小姐，‘沉魚落雁’是限售的。”

“什么？你就不能說我們是嚴(yán)府的？”

“沒用的！哪怕是宮里的也沒辦法?！?/p>

六月盛夏，“沉魚落雁”門前已排起青帷小轎。

對面茶樓里，幾個老字號胭脂鋪的掌柜聚在雅間竊竊私語：“聽說他家的口脂能吃下肚？”

“何止！張尚書家的如夫人用了那面膜，竟把老爺從新納的小妾房里勾回去了！”

“厲害！這不就是老蚌開花嗎？”

“哈哈，就是價格太貴了！要不然絕對讓家里的黃臉婆試試?！?/p>

“是啊！‘沉魚落雁’的胭脂水粉都是給達(dá)官顯貴用的?！?/p>

街面上，順天府的衙役開始每日巡街；太醫(yī)院有人來打聽配方；連秉筆太監(jiān)馮保的干兒子都來訂了二十盒“青絲膏”。

周正杰在賬本上記下新添的伙計月錢，抬頭時看見鏡中自己……

黝黑的面皮泛著油光，指間老繭混著墨跡與香料。

他忽然想起離鄉(xiāng)那晚，表弟蘇寧在柿樹下說的話：“我們要讓京城貴婦，清晨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開‘沉魚落雁’。”

此刻，第一陣風(fēng)已吹過玉帶河，拂動了深宮院墻里的羅帕。

而在山東萊州府學(xué)，蘇寧收到京城來信時，正在課業(yè)紙上勾勒著“以商養(yǎng)官”的雛形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