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怕是沒資格聽我的名字。”歲歲說著,安康便掏出令牌,直接懟到了孫思潤面前。
“孫大人,還需要我家主子給你磕頭認罪嗎?”安康淡淡道。
孫思潤一雙縫隙大的眼,陡然瞪大,像是被硬崩開的樣子,趕忙站起身,身后的椅子絆了下,他便連滾帶爬地跑過來,跪到了歲歲面前。一身贅肉抖如篩糠,顫聲大呼:“下官給,給安王殿下請安!”
他這一套做下來,整個府衙內(nèi),全都寂靜下來,轉(zhuǎn)瞬之間,除了那不明所以發(fā)著愣的劫匪頭子,其余人等已全部跪地叩首。
劫匪頭子想叫表哥,但見勢不妙,也只能跪在地上,好一陣心驚膽戰(zhàn)。
歲歲看著孫思潤哆哆嗦嗦的樣子,嗤笑道:“我還是喜歡你剛剛,目中無人,卻滿口為國為民的虛偽樣子。”
說著,歲歲一腳踩到了孫思潤肩膀上道:“抬起頭來?!?/p>
孫思潤緊緊閉著眼,實在抗拒不了,只得緩緩抬起頭來,已是一腦門冷汗。
“你不是說,我殺了人,便是公主,你都審得?”歲歲問。
“這……這……這是下官威嚇那些平民盡快招供的用詞,做不得數(shù),實在是,做不得數(shù)啊。還請安王殿下饒過下官冒犯之罪啊?!睂O思潤硬堆起諂媚的笑,又重重磕了兩個頭向歲歲告饒。
“哦,那就是說,在孫大人眼里,律法只對平民百姓有效,對王權貴胄,便是可有可無的?”歲歲再問。
孫思潤額頭上的冷汗更多了,他抬手用官袍衣袖擦了擦臉,然后諂媚更甚道:“您是王爺自然是不同的,若是平頭百姓也如您這般的待遇,又如何體現(xiàn)您的尊貴非凡?下官相信,如您這般xiong懷天下,大義凜然,定然不會無故sharen,定是那些賊子蓄意謀害,死有余辜!王爺一到遵郡,便為我遵郡鏟除禍害,此事一定要張榜告之,好叫天下人都知曉,安王殿下是如何……”
歲歲聽著他那一張嘴開口就是拍馬屁,連一句重樣的都沒有,抬頭和沉握瑜對視一眼,彼此眼中都是同樣的了然于xiong。
“孫大人為官數(shù)載,確實是深諳為官之道。許是本王聽信傳言,錯怪孫大人了?!睔q歲說著,挪開了腳。
孫思潤摸不準歲歲這沒有情緒的語氣,到底是什么意思,自己撐著地,費了好大勁才站起了身。
“剛剛我好像聽到有賊人叫孫大人表哥,怎么?孫大人為官,家中竟還有為匪的親眷?”歲歲狀似無意地問。
孫思潤趕忙擺手道:“下官怎會同賊子為伍,下官也是同樣被蒙騙,上了那賊子的當,才會同殿下鬧出這些誤會。來人!還不快把那賊子拿下,容后再審!”
“別啊,反正都來了這趟,本王不想白跑。能審本王的日子,就能審這賊寇頭子。來時我可聽說了,他手底下,不少人命呢,就連本王也是苦主之一,不如就由本王,好好告一告這目無法度,無惡不作的賊寇之首?!睔q歲說著,露出和煦笑容:“孫大人,你說呢?”
孫思潤幾乎要繃不住面容上的表情,干巴巴笑道:“王爺,說的是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