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暻俊容少些血色,仍奕奕道,“新加坡,菲律賓,馬來西亞哪兒都行,或者你想和溫爺爺回廈門,我有能力白手起家養(yǎng)活你和孩子,給溫爺爺養(yǎng)老也夠用?!?/p>
緹慕用手背去試他額面溫度,擔心他傷口發(fā)炎,發(fā)高燒說胡話。
果然,神經病當久了,說正常話都令人覺得不正常。
他皺眉,瞥開臉躲開她的手,不悅反問,“你不是喜歡過安逸日子,現在又不樂意了?!?/p>
“您也說過,那都是夢?!本熌綌宽?,慢慢卷起剩余紗布塞進手包。
是啊,做夢比任何事都來的輕松。
霍暻仰望穹頂壁畫,向她求證,“阿爸讓我殺零號囚犯我殺了,孔普雷大獄我也闖了一遭,我不是廢物,對么?”
“您永遠是緹慕生命中第一個善良的人?!彼鹕碚镜剿矍埃雰A身攬住他頸子,細膩粉腮貼住少年俊顏。
金盞花淡香沁人心脾,霍暻順勢將頭埋入她香滑頸窩,那天晚上,她砸門哭喊,自己在消防通道聽得清清楚楚。
他低估了自己對她的依賴,一日三餐,衣食住行,感情寄托,甚至在地獄入口,都得靠她拉自己一把。
重傷未愈的大男孩兒需要愛撫,緹慕纖手輕輕順他寬背,褐眸看向墻壁高懸的大型擺鐘,生怕再拖下去,新聞記者堵到教堂門口。
“小先生聽話,我們回醫(yī)院休息,您好久沒嘗過我做的飯了?!彼?,忙挑兩句好聽的哄他高興。
這招極為好用,霍暻任憑她拉起自己離開座位,還沒等靠近出口,閃光燈噼里啪啦叫人眼暈。
十幾個士兵以人墻替少男少女辟出一條通往軍用越野的路,路上,新聞記者的提問吵得人頭疼。
“暻少爺,外界傳聞諾坤是二十年前特區(qū)老司令的弟弟,您此次擊殺國際逃犯是否有您父親霍總司令授意?”
“您認為諾坤逃獄是否和仰光大樓有關?您和您妹妹接連被綁架刺殺,會不會直接令軍方影響仰光大選?”
“幾位候選人都非常關心您的健康狀況。有兩位候選人昨日已特意從曼德勒抵達仰光首府,請問軍方選票會否因此產生傾斜?”
公子哥兒閉口不談,將姑娘的手牢牢攥入掌心,兩個人由士兵護送上車。
關好車門,他靠上椅背,道:“一張照片也不能讓他們發(fā)。”
副駕駛,副官看向車前后視鏡,“暻少爺,大選時期,我們公然控制輿論會惹外界猜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