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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（第1頁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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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赫在自家院子里哭了整整一天。
他母親就在一旁，面帶微笑地剪著紙錢，嘴里哼著送葬的小調(diào)。
村里人圍在外面指指點點，沒人敢上前。
傍晚時分，王赫像一具行尸走肉，再次走到了我的店門口。
“大師?！?/p>
他的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。
“我認了。”
他跪在地上，這一次，沒有哀嚎，沒有求饒，只有一片死寂。
“不管要我做什么，我都認了。”
我正在用特制的膠水，一點點拼接那些破碎的匠人印。
這是一個精細活，需要絕對的專注。
我頭也沒抬。
“哦？”
“求您了，給我指條明路吧?！?/p>
他深深地把頭埋在地上。
“是生是死，我都認?！?/p>
我停下手里的動作，終于抬眼看了他一下。
“世間萬物，有因有果。”
“你種下了惡因，自然要嘗遍惡果。”
我站起身，從柜子最深處取出一個木盒。
打開盒子，里面是一套從未用過的紙人骨架和一套嶄新的紙壽衣。
“辦法，確實還有一個?！?/p>
王赫的眼睛里瞬間亮起一絲希望。
“你毀了童男，斷了黃泉路，讓亡魂滯留人間，怨氣沖天?！?/p>
“唯一的辦法，就是重開鬼門，重續(xù)黃泉路?！?/p>
我將那套紙壽衣丟在他面前。
“穿上它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