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護院立刻撲上去,將癱軟的白吟霜和試圖逃跑的春桃死死按住。
“冤枉啊!管家!我是冤枉的!都是姨娘……不!都是白吟霜指使我的!”
春桃被按在地上,嚇得魂飛魄散,涕淚橫流,尖聲哭喊起來。
“是姨娘!是她讓我在夫人的藥里動手腳!”
“也是她!是她讓我換了侯爺今晚的藥!那‘牽機’藥丸……是姨娘從她‘義父’白公公那里弄來的!不關我的事?。 ?/p>
春桃的倒戈,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,徹底坐實了白吟霜的罪狀!
“賤婢!你胡說!你血口噴人!”
白吟霜瘋狂地掙扎著,披頭散發(fā),狀若瘋癲。
“遠川!遠川你醒醒!看看他們是怎么害我的!”
“林福!你竟敢動我?我義父是司禮監(jiān)掌印白公公!”
“你們敢動我一根手指頭,我讓你們統(tǒng)統(tǒng)不得好死!”
她的嘶吼在風雪中顯得格外凄厲而絕望,充滿了色厲內荏的瘋狂。
林福管家的臉色極其難看。
牽扯到宮里的白公公,事情變得無比棘手。
他看向沈青崖,又看看暖閣內生死未卜的侯爺,再看看被按在地上瘋狂叫囂的白吟霜和哭嚎的春桃,一時間竟有些躊躇。
就在這時,一個清稚卻異常清晰、帶著穿透力的童音,在死寂的庭院中響起:
“林管家?!?/p>
所有人的目光,瞬間聚焦到聲音來源——正房的門口。
我不知何時已站在了那里。王媽媽緊張地護在我身側。
我身上只穿著單薄的寢衣,小小的身體在寒風中顯得那樣脆弱,但我的背脊挺得筆直,小臉蒼白卻毫無懼色,那雙酷似娘親的清澈眼眸里,此刻燃燒著冰冷的火焰。
我一步一步,踏著冰冷的積雪,走到庭院中央,走到那一片狼藉和震驚的中心。
風雪吹拂著我單薄的衣衫和散落的發(fā)絲,但我仿佛感覺不到寒冷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