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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日頭升得老高,暖洋洋的光透過窗欞灑進(jìn)來。
我揉著眼睛醒來,習(xí)慣性地往身邊一摸,只摸到一片冰涼的空蕩。
“娘親?”
我坐起身,發(fā)現(xiàn)娘親還維持著昨晚的姿勢,背對(duì)著我側(cè)臥著,烏黑的長發(fā)鋪散在枕上,像一幅凝固的水墨畫。
“娘親,該起身啦!囡囡餓啦!”
我爬過去,用力推她的肩膀。
娘親的身體僵硬冰冷,紋絲不動(dòng)。一種莫名的恐慌攫住了我小小的身體。
我繞到娘親面前,她的眼睛緊閉著,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兩片小小的陰影,嘴唇泛著一種詭異的青紫色。
我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臉頰,冷得像隆冬的石頭。
“娘親……娘親你醒醒……”
我的聲音帶上了哭腔。我使勁搖晃她,可她就像一尊沒有生命的玉像。
慌亂中,我想起爹爹。
我跌跌撞撞爬下暖炕,連鞋也顧不得穿,赤著腳丫沖出房門,穿過冰冷的回廊,跑到前院爹爹的書房外。
守門的小廝攔住了我。
“大小姐,侯爺吩咐了,誰也不見?!?/p>
“我要爹爹!娘親不起來!”
我急得直跺腳,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。
“胡鬧!”
小廝板著臉。
“夫人好端端的,大小姐莫要瞎說!快回房去!”
我不甘心,又跑去聽雪軒。
院門緊閉,里面隱約傳來絲竹聲和女子?jì)扇岬男φZ。
我用力拍打著院門:“爹爹!爹爹!娘親不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