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
每到這個時候,祁文歌的腦袋就痛得要命,就在她覺得有什么東西要沖出她的大腦時,蔣予安又會不忍心她受苦,替她筑夢安眠。
直到此刻,祁文歌才徹底明白過來,什么心疼,什么閨蜜,什么筑夢安眠,全都是騙她的!
她祁文歌在他們?nèi)搜劾锞褪且粋€可以隨時替林淺淺頂罪的工具人。
胸口處傳來一陣陣刺骨的疼痛,仿佛有一把鋒利的刀在她的心口來回穿梭。
祁文歌的眼眶泛酸,沉默片刻,她嘴角微勾,既然沈景舟希望自己頂罪,那她就成全他,只希望他們不要后悔。
“好,我去自首?!?/p>
三個人的呼吸都不約而同加重,眼睛發(fā)光地看著祁文歌。
“但是景舟,我舍不得你,不是說家屬還有一周才到嗎?這一周就讓我留在你身邊吧?!?/p>
祁文歌雙眼含淚,潸然欲泣的樣子讓沈景舟的心忍不住一軟,一個“好”字脫口而出。
林淺淺猛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沈景舟,一雙秀眉皺得死緊,眼看著馬上就要發(fā)脾氣。
蔣予安一個側(cè)身隔開了林淺淺的視線,他微微一笑,關(guān)切地和祁文歌說:“文歌,我替你筑夢安眠吧?!?/p>
祁文歌搖頭,滿臉堅定地說:“不用了,這是我自己犯下的錯,我應(yīng)該主動承擔(dān),如果做錯事連承擔(dān)的代價的勇氣都沒有,又怎么算得上是人呢?淺淺,你說對不對?”
林淺淺臉色鐵青,勉強(qiáng)扯著嘴唇從牙縫里擠出話。
“文歌說得沒錯,不過有的人注定是沒人愛的,就像那個受害人,如果不是無家可歸,怎么會半夜一個人游走在路邊呢,現(xiàn)在受了傷,也沒人照顧。”
說完她還意有所指地掃了祁文歌一眼。
祁文歌并不搭話,轉(zhuǎn)頭和沈景舟說:“景舟,我們一起去海邊吧?!?/p>
沈景舟不解,“天都黑了,大海估計也退潮了,明天再去吧?!?/p>
蔣予安看了看時間,像是突然想到什么,低聲呢喃。
“傳說一起看過藍(lán)眼淚的情侶會白頭偕老。”
祁文歌笑瞇了眼睛,淡淡地開口,“對,在這里三年了,我還從來沒見過藍(lán)眼淚呢,景舟你愿意陪我去看看嗎?就當(dāng)是我離開前,你送給我的最后禮物吧?!?/p>
沈景舟眸光微微上挑,眼中帶著一抹探究,伸手握住祁文歌的手背,鄭重地承諾。
“什么最后的禮物,文歌,這只是一次意外,你很快就會出來的,等你出來,我們就結(jié)婚,到時候我每年都送你禮物,我發(fā)誓,我一定會讓你幸??鞓芬惠呑??!?/p>
感受著手背上傳來的溫度,祁文歌的心卻如墜冰窟,凍得她牙齒都止不住地輕微顫抖。
她想不明白,一個人的演技怎么能這么好,上一秒還和她深情告白,下一秒就能毫不留情地送她進(jìn)監(jiān)獄,甚至不顧她的性命強(qiáng)行給她筑夢,只為了博林淺淺一笑。
林淺淺突然站起身,語氣里透露著酸意,拿起包作勢要走。
“文歌你命真好,景舟這么喜歡你,不像我沒人要,還是趕緊離開算了?!?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