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薇看著手中的文件,又看了眼戒指,突然覺得它似乎沒那么沉重了。
她跟上他的腳步,戒指在晨光中泛著淡淡的綠。
國,晚上八點。
芝加哥的冷風刮過臉頰生疼,黎薇下意識攏緊了風衣領口。機場外的天空灰蒙蒙的,烏云低垂,仿佛隨時會壓下來。
沈遇安走在她身側,黑色大衣襯得他身形愈發(fā)挺拔,一輛黑色奔馳停在機場門口。司機下車接過行李,動作利落,顯然早已習慣這樣的差使。
車內暖氣開得很足,黎薇靠在座椅上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枚祖母綠戒指。車窗外的城市在暮色中逐漸亮起燈火,高樓大廈的玻璃幕墻折射出冰冷的光。
“冷嗎?”沈遇安突然開口。
黎薇搖頭,卻在下一秒打了個小小的噴嚏。沈遇安沒說話,只是伸手調高了空調溫度。
酒店大堂金碧輝煌,水晶吊燈將大理石地面照得發(fā)亮。前臺的金發(fā)女孩笑容甜美,綠眼睛在看見沈遇安遞出的幾張百元美金時微微一亮。
“當然可以為您調整房間,先生。”她的美式口音輕快活潑,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打,“兩間豪華套房,同一樓層,相鄰。”
電梯上升時,黎薇靠在鏡面墻上,疲憊讓她的眼皮變得沉重。十三小時的飛行,時差,還有這該死的戒指,都讓她精疲力盡。
“到了。”沈遇安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。
走廊鋪著厚實的地毯,腳步聲被完全吸收。保鏢沉默地站在房門外。
黎薇刷卡進門,甚至沒力氣開燈,直接把自己扔在了那張柔軟的大床上。羽絨被包裹著她的身體,帶著淡淡的薰衣草香。
她閉上眼,感覺整個人都在往下沉,眼前越來越黑。
窗外的芝加哥燈火通明,車流如織,但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了。
此刻,她只想在這片柔軟的黑暗里,暫時忘記那枚摘不下的戒指,忘記明天要見的客戶,忘記所有紛擾。
意識模糊前,她最后一個念頭是:
好餓,沈遇安會不會來叫她夜宵…
芝加哥的寒意從窗戶滲進來,黎薇將臉埋進羽絨被里,空調的暖風嗡嗡作響,卻驅不散骨子里的疲憊。
她閉著眼,聽見門外隱約的腳步聲,大概是保鏢在換崗。沈遇安向來謹慎,哪怕是在治安良好的市中心酒店,他也會安排人輪班值守。
手機在床頭震動了一下,她勉強睜開眼,是沈遇安發(fā)來的消息:【睡醒了嗎?】
她看了眼時間,居然已經過了三個小時。
窗外天色徹底暗了下來,芝加哥的霓虹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光斑。她撐著坐起身,手指上的戒指在昏暗中被襯得愈發(fā)幽深。
【剛醒?!克貜偷?。
房門很快被敲響,沈遇安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:“薇薇?”
聽見是沈遇安,她穿上拖鞋,開門時發(fā)現他換了身休閑裝,手里拎著紙袋,食物的香氣若有若無地飄出來。
“餓了吧?”他遞過紙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