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薇回到家,將包隨手扔在沙發(fā)上,徑直走向浴室。
她擰開水龍頭,冷水嘩嘩地沖在發(fā)紅的手指上,皮膚已經(jīng)微微腫起,可那枚戒指依然紋絲不動。
肥皂,食用油,甚至冰敷后強行扭轉(zhuǎn),所有方法都試遍了但戒指就像是長在了她的骨頭上。
她擦干手,坐在床邊盯著那枚祖母綠,燈光下寶石折射出幽深的光,手上摩擦的紅痕隱約可見。
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,她回過神來,屏幕上顯示“沈遇安”。
“還沒睡?”沈遇安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,背景音里隱約的嘈雜。
“嗯,有點事耽擱了?!彼乱庾R用另一只手蓋住戒指,仿佛這樣就能掩蓋它的存在。
沈遇安簡短說明來意,提到后天飛國的行程,客戶臨時改了時間,需要提前出發(fā)。
黎薇應(yīng)了一聲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戒圈,金屬的涼意透過皮膚滲進(jìn)血液。
掛電話前,她突然開口:“遇安,我手上多了個麻煩?!?/p>
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。
“該不會是跟厲鄞川有關(guān)?”
她愣了一下,隨即失笑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猜的。”沈遇安的聲音依舊平穩(wěn),隨即黎薇跟他解釋了一遍。
“戴著了?”
“摘不下來。”她低頭看著自己紅腫的無名指,語氣里帶著幾分自嘲。
“二十克拉的祖母綠,明天戴著過海關(guān),估計會被當(dāng)成走私犯?!?/p>
沈遇安輕笑了一聲:“戴著吧,沒人敢搶?!?/p>
黎薇皺了皺眉:“你認(rèn)真的?”
“嗯,我處理。”他的語氣不容置疑?!霸琰c休息,明天機場見?!?/p>
電話掛斷,房間里驟然安靜下來。
黎薇走到衣柜前,隨手挑了幾件毛衣和外套塞進(jìn)登機箱。
國z市那邊是初春,溫差大,她習(xí)慣性帶了一件厚風(fēng)衣,又頓了頓,從抽屜里取出一雙黑色羊皮手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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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什么時候準(zhǔn)備的?”她抬頭看他。
沈遇安拎起登機牌,語氣平靜:“昨晚?!?/p>
廣播響起登機提示,他轉(zhuǎn)身朝安檢口走去,背影挺拔如常。
黎薇看著手中的文件,又看了眼戒指,突然覺得它似乎沒那么沉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