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和厲鄞川分開后,奶奶很少有這樣開懷的時候。
她看著沈遇安的側(cè)臉,又想起厲鄞川,只覺得命運弄人,相似的眉眼,卻給人截然不同的感覺。
厲鄞川像凜冽的寒松,沈遇安更像溫潤的玉,雖不耀眼,卻讓人覺得踏實。
“你這孩子,長得真俊?!蹦棠毯鋈焕∩蛴霭驳氖郑Φ煤喜粩n嘴,“多大了?家里有女朋友嗎?”
沈遇安愣了一下,隨即看向黎薇,眼里閃過一絲狡黠,卻還是老實回答:“奶奶,我今年二十五,還沒女朋友?!?/p>
奶奶一聽,二十五,比薇薇可小三歲。
離開醫(yī)院時,夕陽把住院部的白墻染成暖橘色。
黎薇拉開副駕車門,沈遇安替她擋了擋門框上的陰影。
車剛駛出醫(yī)院大門,黎薇望著后視鏡里漸遠的白色建筑,終于還是開了口。
聲音很輕:“沈遇安,有件事……我一直想問?!?/p>
沈遇安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,側(cè)過臉看她。
夕陽從車窗斜切進來,在他睫毛上投下淺淡的陰影:“你說?!?/p>
“高中時”黎薇的目光落在自己交握的手上。
“我記得那時候……你家條件好像不太好。”
她抬眼,正好對上沈遇安驟然繃緊的下頜線。
“可這胸針,”她頓了頓,聲音里帶了點遲疑。
“說是你曾祖父的收藏,看成色,價值不菲?!?/p>
空氣忽然靜了下來。
車載電臺里的輕音樂,襯得車廂里的沉默格外清晰。
沈遇安的喉結動了動,像是被什么東西噎住,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聲音。
耳尖卻悄悄泛起紅:“哦……那個啊?!?/p>
他有些慌亂地去夠中控臺上的礦泉水。
:“后來……后來我外公那邊聯(lián)系上了。他早年在海外經(jīng)商,去世前留了筆遺產(chǎn),說是要給我媽媽的?!?/p>
黎薇接過水,瓶身的涼意順著指腹漫上來。
她看著沈遇安故作鎮(zhèn)定的側(cè)臉,他在說謊。
高中時他提過,外公在他出生前就沒了,哪來的海外遺產(chǎn)?
可她沒再追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