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穆與他對視良久,忽地輕笑一聲,指尖點了點紅包:“江兄弟這是要跟我綁一條船?”
“船大難掉頭,我跟著白爺,穩(wěn)?!苯诌肿?,露出一口白牙。
“成!”
白穆一錘定音,轉身從博古架上取下一對青瓷小盅,親自斟滿兩杯黃酒。酒色澄黃,映得他眼底也泛起一層暖光。
“歃血就免了,我這人怕疼。”白穆把其中一杯遞到江林手里,自己舉杯,“但喝了這杯酒,往后你在黑市出了事,我白穆第一個罩你?!?/p>
瓷盅相碰,發(fā)出清脆一聲“?!保裼耥鄩嫷?。
江林仰頭一飲而盡,烈酒燒喉,他卻笑得暢快。
白穆也干了,酒液沾唇,映得那點薄唇殷紅如血。
……
酒過三巡,日頭西斜。
李易早帶著小弟把麥子搬進了后院地窖,刀疤臉在門口守著,像尊門神。
堂屋里,白穆?lián)Q了壺清茶,親自給江林續(xù)水。
“江兄弟家里可還有什么人?”
“就我一個。”江林捏著茶蓋,輕輕撇去浮沫,“父母走得早,留兩畝地,我自己折騰?!?/p>
白穆點頭,忽然道:“那以后常來院里坐坐。我一個人,也清凈。”
江林挑眉:“白爺沒成家?”
“早定了親,女方嫌我干的是刀口買賣,跑了?!卑啄抡f這話時,嘴角甚至帶著笑,可江林還是看見他指節(jié)在杯沿上輕輕一緊,青白一片。
江林先是一愣,隨即安慰道,“白爺這算是好的了,我比你更慘!”
白穆挑了挑眉,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,“哦,怎么說?”
江林放下茶杯,三言兩語就把自己被好兄弟和未婚妻背刺的事,說了出來。
白穆嘴角一抽,想不到江林比他還慘。
正準備安慰回去,江林大大咧咧的開口說道,“天道好輪回,老子就等著看他們遭報應!”
得了,看來他想太多了,江林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堅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