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的梁老四一腳踹在門板上,“砰”的一聲,震得窗紙簌簌落灰。
“小兔崽子,反了你了?老子肩膀還滲血呢,你倒好,摟著媳婦就想翻天?再嚎,老子一鍬拍死你倆!”
屋里瞬間安靜。
梁浩鉉僵著脖子,像被點了穴。
王雪卻忽然伸手,輕輕勾住他的小指,聲音低得近乎耳語:“浩鉉哥哥,你怕?”
“我……”梁浩鉉咽了口唾沫,喉結(jié)上下滾,“我怕啥?我、我就是怕他真動手……”
“動手?”王雪指尖在他掌心畫了個圈,笑得像貓,“那咱就小點聲,不讓他聽見?!?/p>
她話雖軟,眼底卻冷得像冰。
梁浩鉉被這一笑勾得三魂丟了七魄,迷迷糊糊就被她牽著鼻子走。
屋外,梁老四罵累了,往地上啐了一口,轉(zhuǎn)身回東屋。
腳剛邁過門檻,就聽見西廂房“吱呀”一聲——像是床板被什么重重壓住,又像是誰的膝蓋撞上了柜門。
接著,是女人細細的、帶著哭腔的喘息。
“……疼,浩鉉哥哥,你輕點……”
梁老四腳步一頓,咧嘴樂了,肩上的傷都不覺得疼了。
他沖著黑黢黢的院子“呸”了一聲:“小騷蹄子,早這么聽話不就完了?”
屋里的兩人停頓一下,又繼續(xù)開始行魚水之歡。
窗外,月色如刀。
江林立在老槐樹下,指尖轉(zhuǎn)著那枚銅鑰匙——鑰匙齒口已被磨得發(fā)亮,像一把隨時可以開鎖的匕首。
他抬頭望向梁家黑洞洞的窗欞,低聲道:“這樣也好,你們直接鎖死,省得我親自動手?!?/p>
江林踩著月光回了家,和起夜的趙瘸子對視上了。
“哎,小林子,聽叔的,天涯何處無芳草,女人多的是,千萬不要吃回頭草。”趙瘸子漫不經(jīng)心的說了一句,便走了。
“不、不是……”見趙瘸子誤會了,江林臉色一僵,連忙解釋道。
“不用解釋了,我懂?!壁w瘸子沒有回頭,擺了擺手,認真道。
江林頭都大了,敢情他趙叔還以為他對王雪那個賤人余情未了?!
他又不是有病,怎么會喜歡給自己帶綠帽子?!這種浪蕩的女人,還是留給梁浩鉉那個龜兒子吧。
眼見解釋不清楚了,江林直接擺爛,算了,就讓時間來證明吧。
眼見天色已晚,江林也不好再折騰的,在空間忙活一下,便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