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只猶豫了片刻,她就揚起了笑臉,“好啊,我都聽阿兄的。”
時洛寒眉宇間的“川”字紋撫平消失了,眉尖染上喜色。
“那我去寫信,告訴舅舅舅母?”
“嗯?!?/p>
時洛寒高興得像個孩子,跑到屋門口,又風(fēng)風(fēng)火火地折回,給了宋挽初一個大大的擁抱。
“挽初,我們一定會很幸福的?!?/p>
他走后,宋挽初在小榻前枯坐了大半天,望著窗外的梅影,眼神無悲無喜。
卻也空洞無神。
南梔和素月給她準(zhǔn)備的茶點,也一口沒動。
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,南梔點了燈。
她把燭臺放在小案幾上,宋挽初微微偏頭,她這才看清姑娘紅著眼眶,眼角噙著淚,將落未落。
南梔心疼得眼睛發(fā)酸。
時少爺把姑娘逼得太急了。
“姑娘,你要是不想這么快和時少爺成婚……”
“我想和阿兄成婚?!彼瓮斐跖Φ匦χ瑓s不知眼中的淚光出賣了她心里的酸澀委屈。
“阿兄已經(jīng)等了太多太多年,我不想再辜負(fù)他了?!?/p>
南梔偏過頭去,抹了抹眼淚,“姑娘,你不能為了成全時少爺,就這樣勉強(qiáng)自己。你開不了口,我去跟時少爺說,他最疼你了,他會理解你的?!?/p>
姑娘還沒有從上一段傷痛中走了出來。
她愛得筋疲力盡,也恨得筋疲力盡,破碎的靈魂都還不完整,她怎么可能準(zhǔn)備好接受下一段感情了?
更何況,還是要和喊了十幾年阿兄的時少爺談男女之情?
宋挽初輕輕搖頭,眼角噙著的淚水,終于還是落了下來,“阿兄為我做了那么多,也該輪到我為阿兄做些事情了。”
南梔先前也覺得,時少爺才是姑娘的良配。
可他明知姑娘還沒準(zhǔn)備好,就逼著她同意嫁給他。
男人,真是各有各的壞!
……
冬至一過,轉(zhuǎn)眼就到了小寒。
云州的冬天雖暖,但到底是數(shù)九寒天,氣溫還是降了很多。
宋挽初一連幾日都沒怎么出門。
一大早剛洗漱完,就有慈惠苑的婆子來報信,“老爺今日準(zhǔn)備了一桌素齋,請輕舟道長來赴宴,就擺在老太太屋里,老太太叫我來給姑娘說一聲,請姑娘過去一同陪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