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接著張居正說道:
“上次水師巡洋南洋,所耗銀錢近十萬,士卒和戰(zhàn)船皆有所損傷,正如高首輔所言,水師巡航東洋,有損公肥私之嫌。”
但是趙貞吉卻說道:
“本官以為不然?!?/p>
“朝廷水師巡航,又不是為了給倭銀貿(mào)易公司護航?!?/p>
“難道是倭銀公司不去倭國,我大明水師就不巡航了嗎?”
“東洋之上倭寇滋生,如果不先剿撫一部分,再養(yǎng)出先帝朝那樣的巨寇怎么辦?”
趙貞吉旗幟鮮明的支持,高拱的目光又看向雷禮和殷士儋。
雷禮以自己不通海務(wù)拒絕表態(tài),殷士儋也給出了一個類似于高拱的意見,認為不能開此先例。
內(nèi)閣達不成統(tǒng)一的意見,那高拱就說道:
“那就各自票擬吧?!?/p>
達不成共識的奏疏,閣臣就各自票擬,等眾人將票擬寫好,高拱又交給自己身邊的中書舍人,加急送到司禮監(jiān)。
——
閣臣達不成統(tǒng)一意見,隆慶朝的司禮監(jiān)也不敢擅自做主,于是送到了皇帝面前。
而隆慶皇帝面對這份內(nèi)閣大部分反對的奏疏,也是有些頭疼,又發(fā)給科道商議。
但是這一次六科和都察院卻十分的克制。
大概是被蘇澤搞的有心理陰影了,六科都察院這次沒有再進行什么道德批評,而是就事論事的討論這件事。
但是依然是反對的聲浪占據(jù)大多數(shù)。
七月二十五日,隆慶皇帝再次擴大,將蘇澤奏疏發(fā)往有司衙門,就連報紙上也刊登了蘇澤的奏疏。
而這一次的聲浪則更大了。
最激烈反對的,就是《新樂府報》了。
主編何心隱親自撰寫文章抨擊蘇澤,指出這是“損朝廷而利私器”的行為。
何心隱論述,倭銀公司所的利潤,最后都是股東分紅的,這等于是朝廷將錢發(fā)給這些股東。
何心隱同時也憂慮的寫道:
“朝廷之稅賦,取之于民,則應(yīng)用之于民,以平貧富、濟蒼生?!?/p>
“若以此公器私用,助富者益富,而貧者益貧,則社稷之基何以得安?長此以往,非長久之計也?!?/p>
但是《商報》這一次旗幟鮮明的站在了蘇澤這邊,主編范寬也撰文道:
“諸君所論“損公肥私“之慮,吾不敢茍同!倭銀公司股東豈非我大明之民耶?”
“當(dāng)知海路通則百貨通,百業(yè)興則萬稅足。今以水師護航之小費,換倭國白銀之巨利,更絕汪直輩再生之患,實乃以朝廷公器護天下公利也!”
剛剛回到京師的沈一貫,在入城的馬車上就看到了報紙上的報道,他剛下馬車就沖到了報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