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時間,我們幾乎將世界走了個遍。
我答應(yīng)他,回國就領(lǐng)證。
但我對這個承諾其實不抱有太大希望,畢竟我能察覺到身體一天天虛弱,從一開始的健步如飛到現(xiàn)在走兩步路就得歇歇喘氣,我第一次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真的時日無多。
我們并肩坐在海邊,被海鷗搶走第六根薯條時,我毫無防備的被氣暈了。
那個瞬間我以為我要死了。
想著能死在陸尋懷里也不錯,至少不是被顧言拉去陪葬。
是醫(yī)院的消毒水味拉我回到現(xiàn)實,護士正在數(shù)落陸尋。
“你老婆都懷孕了怎么還讓她吹海風(fēng)?不想要孩子可以直接打掉,不要折磨孕婦行嗎?”
我默默感嘆一句。
好人性化的建議。
等等,她剛說什么?誰懷孕了?我?
陸尋聽見我醒了,快步走來將呆滯在原地的我擁入懷里。
“晚晚,我們有孩子了?!?/p>
“醫(yī)生給你做了全身體檢,你和孩子都很健康,別怕,你要是不想要孩子我們就打掉,你別怕?!?/p>
“留著吧?!?/p>
我垂眸道。
“就當我死后給你留個念想?!?/p>
可我整日把死亡掛在嘴邊,卻活的好好地,比陸尋還精神些。
那就好好活吧。
活一天算一天嘛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