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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條短信,像一把重錘,砸碎了我最后的堅持。
我們青梅竹馬,相戀于十六歲的校園。
他穿著白襯衫,是成績優(yōu)異的理科男。
我穿著百褶裙,是畫板不離手的文青女。
所有人都說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。
可他會在晚自習后,繞遠路送我回家。
會在我畫畫時,安靜地坐在一旁看書。
會在我被顏料弄臟臉時,無奈又寵溺地幫我擦掉。
大學四年異地,火車票攢了厚厚一沓。
他說,他所有的努力,都是為了給我一個家。
十八年的時光,滲透在彼此生命的每一個縫隙里。
我以為,我們之間堅不可摧。
直到那個叫梁詩雨的女人出現(xiàn)。
她就像一根最細的針,精準地刺進了我們看似堅固的感情里。
然后,輕輕一撬,便是滿盤崩塌。
我忽然覺得天旋地轉(zhuǎn),眼前的一切都在下沉,耳邊最后的聲音,是小雅撕心裂肺的尖叫。
再次睜開眼,是醫(yī)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。
護士正在給我拔針,見我醒了,語氣里帶著幾分同情:
“你貧血很嚴重,情緒又波動太大,導致了早期流產(chǎn)。你還年輕,以后要好好調(diào)理身體。”
流產(chǎn)。
我望著慘白的天花板,眼淚順著眼角滑落,浸濕了枕頭。
我和顧淮舟曾無數(shù)次幻想過我們的孩子。
他說,如果是女孩,就要像你一樣,眼睛亮亮的。
如果是男孩,就要像我一樣,聰明又疼媽媽。
他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。
我打算求完婚就把這個驚喜告訴他。
可現(xiàn)在,這個逝去驚喜就和那場破碎的儀式就像是在宣告,我和顧淮舟,徹底完了。
晚上十一點時,消失了整整九個小時的顧淮舟終于出現(xiàn)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