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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院那天,小雅幫我辦手續(xù),我一個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。
就見到拐角處顧淮舟和梁詩雨牽著手走了進來
。
他的視線里根本沒有我,所有的溫柔和耐心,都給了身旁的女孩。
那女孩穿著一件不合身的男士外套,臉色蒼白,被他小心翼翼地扶著,像一朵離了水就會枯萎的嬌花。
原來,她就是梁詩雨。
就是為了她,顧淮舟拋棄了我,也拋棄了我們未出世的孩子。
想起孩子,我心頭的火氣不斷的往外冒
或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灼人,梁詩雨先看見了我,受驚般地往顧淮舟身后躲了躲,手指死死地抓著他的袖子。
顧淮舟這才轉頭,看到我的表情,眉頭立刻皺了起來,語氣里滿是戒備和不悅:
“念念,小雨剛從搶救室出來,情緒很不穩(wěn)定,什么事回家說,別在這里刺激她?!?/p>
梁詩雨從他身后探出頭,怯生生地開口,聲音細得像貓叫:“念念姐,我和顧老師真的沒什么……你千萬別誤會。”
我攥緊了手里的流產報告單,指節(jié)因為用力而泛白,臉上卻扯出一個蒼白的笑:“你們誤會了,我只是來辦出院手續(xù)的?!?/p>
顧淮舟的眼神閃過一絲困惑,似乎沒料到我會如此平靜,心頭掠過莫名的煩躁。
他看到我臉色蒼白,下意識地想伸手扶我,我卻像躲避瘟疫一樣側身避開。
他的手僵在半空。
我低頭,看見自己手腕上還戴著他送我的情侶手繩,那是我親手編的,紅色的繩子,上面串著一顆小小的銀杏葉吊墜。
他說,銀杏代表著永恒的愛。
我一言不發(fā)地解下手繩,他似乎猜到了我的意圖,想來阻止。
“給我吧,戴了這么久,都舊了,我拿回去給你換根新的?!?/p>
我搖了搖頭,直接把手繩扔進了旁邊的醫(yī)療廢物垃圾桶里,語氣淡得像風。
“不用了,臟了的東西,我嫌惡心。”
看著我冷漠的眼神,顧淮舟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