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免禮,我還不至于和孩子一般計較?!?/p>
這時朱樉也終于反應(yīng)過來,艱難的起身,行禮道:
“草民朱樉,參見陛下。”
朱標越過王觀音奴,眉頭微皺的打量著他。
身上穿著粗布衣裳,衣袖挽起露出小臂,手掌上布滿老繭。
衣服上滿是木屑,顯然是方才做工時落上去的。
只是臉色有些不自然,始終低著頭不敢看朱標。
朱標何曾見過如此落魄的弟弟,不過卻沒有一絲心疼,反而點點頭說道:
“不錯,若知道有如此奇效,就應(yīng)該早早將你圈禁起來?!?/p>
朱樉低著頭沒有回答此言。
王觀音奴眼見氣氛冷了下來,連忙說道:
“陛下快請上座……”
說完才意識到,這里只有幾個朱樉做的小凳子,實在太過寒磣,臉上露出訕訕之色。
朱標卻毫不嫌棄的扯過一個小凳子坐下,笑道:
“還是弟妹懂禮,不像某些人,大哥來了連個座都不給拿?!?/p>
弟妹?大哥?
王觀音奴臉上露出驚喜之色,心中懸著的石頭也落了下來。
有這兩個稱呼,就說明不是惡客。
朱樉也同樣很詫異,抬頭看了朱標一眼,又重新垂下。
朱標笑著對王觀音奴道:“有點口渴了,麻煩弟妹去給我倒杯水?!?/p>
王觀音奴知道他們有話要說,就拉著兩個孩子去了屋里,耳朵卻一直在聽著外面的聲音。
等他們離開,朱標眉頭再次皺起,說道:
“坐吧,直挺挺的杵著給誰看?”
這毫不客氣卻熟悉的語氣,終于讓朱樉破防,眼眶霎時間就紅了。
神情也變得極為復(fù)雜,有激動、有愧疚、有痛苦……
最終化為一句話:“對不起,我不知道會是這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