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嫵好奇:“為什么要涂上泥?”
景熙帝道:“這種做法叫兔醢,有兔斯首,炮之燔之,有兔斯首,燔之炙之,這兔肉雖不在六葷呢,但別有一番風(fēng)味。”
阿嫵聽著,越發(fā)好奇,便嘗了一口,外皮頗為酥脆,但是一口咬下去后,里面的兔肉卻是鮮嫩多汁,外焦里嫩,滋滋冒油,真香。
她忍不住咬了一大口:“真好吃!”
她吃得腮幫子鼓鼓的,薄薄的唇泛著粉光,像是涂抹了胭脂。
景熙帝視線在她唇上打轉(zhuǎn),笑著道:“慢慢吃,又沒人和你搶?!?/p>
阿嫵隨口問道:“咱們走了多遠?是不是該回去了?”
景熙帝很隨意地擺弄著一根木棍:“若是不想,便不回去,我命底下人打好營帳,我們便在這里扎營,明日正好可以看到湖邊的日出。”
阿嫵一聽,眼睛便亮了:“好!”
景熙帝拿出巾帕來,幫她擦了擦唇畔:“你先慢慢吃著。”
一旁侍者見此情景,心中自然暗暗震驚。
這幾日大家也看出來了,景熙帝寵愛這個小娘子,小娘子生得年輕嬌嫩,相貌又實在是驚人,能得帝王寵愛也沒什么。
可寵成這樣卻少見了,畢竟是大暉帝王,后宮多少妃嬪,也不乏絕色,往日可沒見景熙帝能對什么人這樣悉心關(guān)照。
旁邊侍者這么想的時候,阿嫵其實也有些意外,意外之余也有些隱密的自得。
她知道有些女子說以色侍人不能長久,仿佛以色侍人便是罪過,可這世上男兒可以憑著文采武藝來得帝王青睞,那女兒家呢,又憑著什么?
女子能靠著真才實學(xué)得帝王喜愛的又有幾個呢,少之又少。
便是有,也絕對不可能是她寧阿嫵。
她在討好皇帝這條道上也算是很有些成就了,至少如今,戰(zhàn)果豐碩。
眼前老男人的穩(wěn)重細致也實在是讓她心花怒放。
這么想著,她便故意拿了一竹簽肉去喂景熙帝,送到景熙帝唇邊。
她這么喂時,突然間便覺一旁侍衛(wèi)視線射過來,頗為凌厲。
她驚了下,捏著那竹簽,茫然地看過去。
一旁福泰見此,也是提著心,這竹簽就在帝王的唇邊,這是要做什么?他趕緊就要阻攔。
誰知景熙帝卻已經(jīng)眼神示意,要他退下。
福泰猶豫了下,到底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