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福泰聽這話,無言以對,又覺想笑。
他們的皇帝陛下啊,從來都是被捧著跪著,哪里敢讓他有半分的不如意,如今遇到這么一小娘子,可倒好,隨便說句什么,竟然還得解釋。
三十多歲的帝王,龍威赫赫,什么時候這么放低身段過!
是因了這小娘子年輕貌美,帝王竟被人拿捏住了,還是因出了皇都,在這鄉(xiāng)野山趣的南瓊子,便多了閑情逸致?
阿嫵也感覺到了,威嚴(yán)
的男人難得有些服軟的意思,她覺得自己扳回一城。
于是她便笑了笑,乘勝追擊:“對了,郎君怎么稱呼,阿嫵還不知道郎君姓甚名誰?”
景熙帝:“哦?”
阿嫵歪頭:“不然呢?”
她有些頑皮地道:“阿嫵便喚你野情郎?”
一旁福泰頓時眼皮一抽抽。
好大膽放肆,好不要臉的小娘子??!
景熙帝自小學(xué)君子六藝,讀諸子百家,修帝王之術(shù),是如切如磋的君子,是乾坤獨斷的帝王,如今卻被這孟浪小娘子冠以下流粗俗的“野情郎”。
福泰憋得臉都紅了,待要說什么,又不敢。
景熙帝卻并不以為意,他后宮妃嬪三千,早看慣了端莊貴女,如今這個大膽放肆猶如山間野味的小女子,自然別有一番風(fēng)趣。
偏她生得好,正如這更羹盤中的銀苗菜,是初發(fā)的那一點嫩尖尖。
他含笑看著她,卻依然不答,只故意逗著道:“阿嫵不告訴我你來自何處,也不告訴我你是坐船還是騎馬,為何要我告訴你姓名?”
阿嫵便輕哼一聲:“可我告訴你名字了,你沒告訴我,你耍賴!”
她便覺無趣,他必身份貴重,在這山野間偷香竊玉打野食,沒存著和自己長久的心,估計玩完了就拋在腦后。
他唯恐傳出去于自己名聲有礙,才故意不說,免得自己賴上他!
于是她放下手中羹勺:“郎君不想說,那便不要說了,我也不稀罕知道呢!”
景熙帝:“我排行第三,你喚我三郎便是。”
他突然這么說,阿嫵挑著好看的眉:“三郎?”
三郎,又是一個三郎。
昨日有個姓聶的三郎才把她拋在山洞里呢!
景熙帝又道:“單名一個賾字,你若愿意,也可以喚我賾郎?!?/p>
阿嫵:“責(zé)?哪個責(zé)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