僅僅憑著肉身之力便能堪比九轉金丹,別說劉暮舟了,見多識廣的老王八蛋都沒見過。劉暮舟想著日后到了樓外樓,問問師父是否知道吧。
坐著坐著,不知覺間,已經快到戌時了。
劉暮舟深吸了一口氣,翻手取出一壺奶,輕輕倒入了蓮池之中。
“這小子愛喝奶,十幾歲了還抱著個奶壺呢。好孩子,放心,等我下次回來,定會攢到足夠你醒來的武道氣運,到時候我給你養(yǎng)十頭牛,你換著喝。”
其實劉暮舟也記得,姜玉霄擅使長弓,只是這些年在外面,就一直沒碰見個好弓。
抖了抖袖子,劉暮舟呢喃道:“元白,早些休息去吧?!?/p>
元白點了點頭,而后微笑道:“好。”
走出蓮池所在的山谷,劉暮舟剛要御劍離去呢,卻聽見酒糟鼻老者言道:“來都來了,最重要的三個地方,走一走唄?”
劉暮舟聞言,點頭道:“好吧?!?/p>
說話時,劉暮舟傳音靈眸,說道:“跟夢湫說一聲,明日不必練劍,我?guī)ス荛e事。”
說罷,劉暮舟一步邁出,落地之時已經在風滿樓下了。
在卸春江上遠望風滿樓,瞧著也就那樣了??傻搅私埃虐l(fā)現這三十三丈之高的龐然大物,有些嚇人。
劉暮舟邁步走入一層,環(huán)視了一周,只見左右兩側各一條上樓臺階,進門不遠的正當間兒擺著一張桌子。
他嘴角一扯,罵道:“這么大個地方,就這么浪費了。”
說罷,他邁步登樓。
上樓現在露臺之上,可遠眺卸春江。
轉個彎兒,又見一扇大門。
劉暮舟站在門口,正對面有個略高些的臺子,臺上擺著一張?zhí)珟熞?,椅子后面的墻上,則是掛著一副空白的中堂。
一轉頭,左右兩側各六張?zhí)珟熞?,每兩兩中間擺著小方桌,太師椅后方則是長凳。
劉暮舟皺了皺眉頭,怕的就是這個。
此時酒糟鼻老漢從一側走了出來,邊走邊說道:“原本左右加起來有二十四張?zhí)珟熞?,我覺得多了,便撤去了一半。這十二張椅子是固定的,不能增加也不能減少,但坐椅子的人可以變動。有些話會不好聽,但你先聽著?!?/p>
劉暮舟沒進門,只站在門口。
而葉仙城則是指著正北方的椅子,微笑道:“那自然是你的,不會變。下面這十二張,他們三個各一張,青瑤與我各一張,紅拂一張,元白可以有一張。剩余的五張你可以自己分。但我覺得,李卞或是馮橙施童之流,只能坐后方長凳,還坐不了太師椅。規(guī)矩最好是這十二把椅子,金丹可坐?!?/p>
劉暮舟淡淡然轉身,手扶欄桿望著卸春江,沉聲道:“你倒是給我安排的好?!?/p>
葉仙城邁步走了出來,神色之間有些不解:“為什么如此排斥?滿打滿算七位金丹修士,你還沒有開宗立派,便有了一流宗門的底蘊,換做旁人,怕是睡覺都能笑醒吧?將來天地圓滿,這十二把椅子的門檻兒還要拔高,或許是元嬰可坐,甚至都有可能是十境十一境才能坐的!”
劉暮舟只是言道:“都說煉氣士我命由我不由天,葉仙城,我命由我嗎?不過是將那令牌滴血了而已,你已經篤定我能做那個教主了?或者說,怎么沒人問問我,想不想做那勞什子教主?”
葉仙城邁步走到劉暮舟身邊,此刻他的腰桿子,比之其余任何時候都要直。
“已經走到了這一步,你不爭別人也會逼著你去爭。說句難聽的,我命由我不由天,話誰都會說,但你得有這個底氣了才能說這個話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