夭夭收起金葉子,走過去問道:“呂游,嘛呢?”
呂游滿頭大汗,抽空往一側看了一眼,而后答復道:“李先生讓每天從懸泉谷口挑兩桶水,什么時候走得穩(wěn)了,就可以回家一趟看看我爺爺了?!?/p>
夭夭聞言,問了句:“那你要不要歇一歇?”
呂游搖頭道:“不了,到香蕓姐的酒鋪還有幾十里地呢,我怕耽誤她淘洗桃花?!?/p>
既然如此,夭夭便點了點頭,“那好,你慢點兒走?。 ?/p>
說完之后便御風去了酒鋪。
酒鋪后方原本就有幾畝桃林,易悟真走之前,又砍倒了大片樹木重新種上了桃樹,想來用不了十幾年,酒鋪所在的這一座山峰便滿是桃花了。
這些桃花用來釀酒是遠遠不夠的,所以還另外收購了不少呢。
之前張青源在渡龍山,一天到晚都待在酒坊里煩香蕓。
夭夭心說得虧易悟真沒在,否則就朝他掄錘子了!
不過人家道爺自然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情,就是問東問西。問香蕓祖上是干什么的?是不是從北方來的?又問人家有沒有興趣去桃花觀,那邊兒桃花可多,足夠釀酒了。
夭夭記得最清楚的,是那牛鼻子蹲在酒坊邊上問了句:“香蕓啊,你姓啥啊?”
想起這個,夭夭就像踹那牛鼻子幾腳。
可他是陸萃潼的師父哎?怎么感覺陸萃潼那么穩(wěn)重,當師父的張青源就這么跳脫呢?
不理解,于是就不想了。
夭夭見香蕓坐在板凳上發(fā)呆,嘿嘿一笑之后,大步跑進酒坊,笑盈盈遞出兩片金葉子:“香蕓姐姐,喏,接下來兩個月的俸祿?!?/p>
冷不丁一聲,嚇得香蕓差點兒蹦起來。
回過神后,姑娘一把抓住夭夭耳朵,沒好氣道:“就曉得來嚇我是吧?”
夭夭干笑著遞去金葉子,“逗你玩兒一下嘛!在想什么呢?煩人道士可算是走了,否則我都不想來呢。”
香蕓聞言,嘀咕一句:“我就是在想張真人?!?/p>
夭夭聞言,瞪大了眼珠子,“香蕓姐姐,你可不能這樣??!你……”
話未說完就被香蕓捂住嘴,而后白了幾眼。
“你還真是人小鬼大,想什么呢呢?只是張真人之前曾問我姓什么,我仔細想了想,肯定不是姓香的。我爹叫沖懷,也只有名字,沒有姓。我記得我爺爺?shù)哪贡?,也是只有名字。所以我只是在想,為什么我們家沒有姓呢?”
與此同時,一趟客棧剛剛折返的青瑤,無意間聽到了二人對話。
青瑤聞言之際,雙目立時微微瞇起,而后一個瞬身去往風滿樓,隨手布設一道青光大陣將其中氣息完全遮住。
老酒鬼原本還醉醺醺,可一見青瑤這陣仗,已然醒了七分酒。
見青瑤瞇著眼睛邁步走來,葉仙城沒忍住咽下一口唾沫,酒全醒了。
他臉皮抽搐一番,咧出個笑臉,干笑道:“青……青瑤啊,有話好好說,你這是做什么,怎么還弄一道大陣將此地隔絕起來了?你這……讓外面那些小輩看到多不……”
話未說完,青瑤抬腿便一腳踹出,轟隆一聲,那把老骨頭便只剩下散架兒了。
葉仙城伸手揉了揉臉,好像是怕什么掉下來。
之后才轉身硬著頭皮問道:“不是,什么仇什么怨,你言語一聲成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