遙想當年,就是在這間屋子,那個杜湘兒說什么這點兒機緣她看不上。
回家之后,自然少不了一場掃除,即便經(jīng)常有人來打掃,屋子里還是有積灰。
劉暮舟摘下身后木劍,挽起袖子取出抹布,有跑去廚房拿出十年前箍的桶,去蛟河打了一桶水,然后開始擦擦掃掃。
正干的起勁兒呢,身邊突然多了一條干凈抹布。
劉暮舟猛的轉(zhuǎn)頭,只見夭夭臉蛋兒紅撲撲的,笑嘻嘻道:“哥,用這個?!?/p>
尚未接過,便見蘇夢湫將桶里的臟水倒出,一言不發(fā)便拎著桶出去打水了。
而客棧那邊,青瑤抓著一把瓜子兒笑盈盈攔在路中間,呢喃道:“你們就別湊熱鬧了,此時公子定不想被人打擾?!?/p>
青瑤身后時除了酒糟鼻與岳不山外的所有人,是靈眸與月淓母女以及虎孥,是施童馮橙、易悟真與香蕓香藤,以及站在河邊靜靜站著的李卞。
有個身著紫衣的美貌女子走出客棧,呢喃一句:“好多人,在等誰嗎?”
山巔之上,老漢葉仙城揉了揉酒糟鼻,輕聲道:“沒活兒干了嗎?忙自己的去?!?/p>
山雨亭中,岳不山揉了揉眉心,呢喃道:“這小子該不會真犟到不登山吧?”
葉仙城又捏了捏鼻子,語氣卻也吃不準:“不能吧?”
而老宅子里,夭夭已經(jīng)說了一圈兒,將現(xiàn)如今每個人在做什么說得清清楚楚。
小姑娘拿著抹布,太高又夠不著,想打個凳子吧,又怕劉暮舟家的老古董一碰就散架兒,只得跑去擦窗臺。
她一邊擦著一邊說道:“最懶的就是老祖兒了,一天天的除了喝酒啥也不干,老岳都比他勤快,起碼隔三差五煉一爐丹呢。”
劉暮舟一樂,問道:“那最勤快的呢?”
夭夭使勁兒想了想,然后說道:“那得是施童跟馮橙了,易悟真那家伙一直在坊市打鐵鑄兵,香蕓姐姐在鐵匠鋪隔壁賣酒,香藤今個兒幫這個,明兒幫那個,閑忙。但施童跟馮橙,隔三差五就出門,每次回來都很累,他們不說,可我看得出來。”
說著,夭夭又道:“對對對,還有前不久來的李卞,一天到晚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。”
反正夭夭每天就是逛完西山逛東山,逛完北山逛南山,什么事兒她都知道。
于是劉暮舟又問了句:“靈眸呢?”
聽見這個,夭夭嗖一聲跑到劉暮舟身邊,壓低聲音說道:“她就開客棧嘛!不過那個虎孥喜歡掌柜嘞!就是大高個兒嘴笨,不說話,就知道將客棧的柴火備足,月淓都看不下去了,好幾次制造機會讓兩個人單獨待一起,可是沒用?。 ?/p>
劉暮舟一樂,轉(zhuǎn)身揉了揉夭夭腦袋,沒好氣道:“你個小白鹿,知道個什么?說說青瑤,她都在干什么?”
結(jié)果一問青瑤,夭夭便皺了皺眉頭,想來想去,終究是說了句:“她……嗑瓜子兒……”
劉暮舟樂道:“那豈不是她最懶?”
夭夭卻使勁兒搖頭:“才不是?!?/p>
劉暮舟疑惑道:“那是?”
夭夭繼續(xù)搖頭:“不知道,反正青瑤姐姐不懶……在咱家,她負責(zé)貌美如花?!?/p>
劉暮舟換了個抹布,也就這兩間屋子,一會兒就全擦干凈了。
只不過,劉暮舟注意到蘇夢湫半天沒說一句話,于是劉暮舟側(cè)身往屋子里望去,問道:“今個兒怎么啞火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