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一個后仰倒在榻上,仿佛認(rèn)命了一般,說話也順溜了許多。
“我……命不久矣,皇帝讓老四做,求你……求你讓他善待他的兄弟們,骨肉至親??!”
皇后苦澀一笑:“你的兒子什么脾氣你不知道?不攔自然無事,大軍開來,誰攔誰死!”
頓了頓,皇后又道:“你走之后,我不久便跟去。我兒志向遠(yuǎn)大,這短短十四年,國師不做他的絆腳石,你我也不要做。我臨死之前,見一見兒媳即可。說句你不愛聽的,國師一死,除了趙典,誰鎮(zhèn)得住這些驕兵悍將?”
皇帝已然閉上眼睛,認(rèn)命了一般,呢喃道:“坐上這把椅子,人是會……變的。”
皇后微笑道:“陛下,不在乎的人,不會變。”
喂不進(jìn)去,她便也不喂了。
可才剛剛一轉(zhuǎn)頭,便瞧見皇帝嘴角有鮮血溢出。
瀛洲最大王朝的皇帝,不愿再多撐幾日,竟然咬舌自盡了。
皇后張了張嘴,呢喃道:“到最后,你都不愿給孩子留個好名聲?!?/p>
此時此刻,數(shù)百戰(zhàn)船結(jié)對東進(jìn),最前方的船頭之上,有一青年披黑甲跨赤馬,站立于最前方。
一人起事,至今短短七日,身后大軍已然有了百萬之眾。
時至今日,趙典終于明白了當(dāng)年國師背刺落井下石的用意了。
國師所求,不是一個真正的仰頭沖殺的趙典,而是跌落谷底再爬起之后依舊會仰頭沖殺,但偶爾也會低一低頭的趙典。
趙典望著東北方向,呢喃道:“國師一定要等等我。”
……
轉(zhuǎn)瞬之間,二月已然過半。
玄風(fēng)王朝游江之變被青玄閣以壓箱底的手段在極短時間內(nèi)傳遍瀛洲各大小渡口。
自然也包括慢悠悠趕到玉帶山渡口的劉暮舟鐘離沁。
尚未走到湖邊,鐘離沁便遞去剛剛買來的見聞,并說道:“你預(yù)想在四月前后趙典起兵,但比擬推測的提前了兩個月啊!”
劉暮舟大概翻看一眼,而后深吸一口氣,笑道:“好一個一人起事!論王霸之氣,還得是他趙典!這一點,我是真的比不過。”
劉暮舟的雷霆也霸道,但從不主動讓人覺得高高在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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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不過,劉暮舟又長嘆了一聲:“待他的征討檄文一出,瀛洲又要開始動蕩了。先是西域、而后中南,最后西南正南。瀛洲大小王朝,若不稱臣,必然滅亡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