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明星稀,紅袖坊為蘇夢湫租住的宅子里,劉暮舟獨坐屋頂往南望去,心中百味雜陳。
南海國少了個慈心太子,獨孤家死了兩位觀景,去往鏡花福地的散修死絕了。
灌下一口酒之后,劉暮舟朝著前方掃過一眼,輕聲道:“你們幾時關(guān)系這么好了?”
說完之后,劉暮舟便取出煙斗,才抓了一把煙絲出來便有兩道身影憑空出現(xiàn)在一側(cè)。
藍采兒用腳輕輕踩了踩瓦片,撇嘴道:“什么毛病,怎么都愛往屋頂上站?蘇丫頭呢?”
劉暮舟是坐在屋脊上的,聞言之后,笑著說道:“高人站在高處嘛!那丫頭說出去買點兒東西吃,走了沒多久?!?/p>
葉頡則是望著劉暮舟,嘴角直抽搐,“你小子,樣樣都要沾點兒是吧?回頭送你個水煙壺?”
劉暮舟眼前一亮:“水煙壺?明天試試。”
葉頡呵呵一笑,轉(zhuǎn)身坐去屋脊上,沉默了好半天之后,呢喃了一句:“學(xué)宮封口,這事兒……”
劉暮舟猛吸一口煙,沒說話,但藍采兒突然望向劉暮舟,說了一句:“那個令牌究竟是做什么的?起初那個人明明是要搶你令牌,為什么走之前又要恭恭敬敬向你行禮?”
劉暮舟搖頭道:“我也不是太清楚,回頭知道了告訴你?!?/p>
如此敷衍,氣的藍采兒冷哼一聲,轉(zhuǎn)身往院子里看去。
不說就不說,你劉暮舟敷衍我做什么?
結(jié)果就是這一看,藍采兒突然眨了眨眼,望著海邊一堆人,問道:“劉暮舟,這也是你教的?”
海邊兒起了一堆火,圍著一大堆人,都是采珠人與海邊漁民,可里頭偏偏有個戴著面具的年輕人,一只腳踩在板凳上,單手叉腰,另一手拿著骰子盅,只看身形,那叫一個意氣風(fēng)發(fā)。
劉暮舟一愣,循著藍采兒目光望去,也是一眼,嘴角便抽搐了起來。
“這是她自學(xué)成才,死丫頭,慣的毛病?!?/p>
說著就要下去,不過藍采兒伸手攔住了劉暮舟。
“行了你,人總要有點兒興趣愛好的,煉氣士之間玩兒這個沒意思,她與凡人玩兒,贏能贏多少?輸又能輸多少?”
劉暮舟氣笑不已,罵罵咧咧道:“死丫頭,怕什么來什么,就這么愛賭?”
藍采兒見攔不住劉暮舟,便給葉頡使勁兒使眼葉。但葉頡卻只撇了撇嘴,淡淡然開口:“劉暮舟,她輸了?!?/p>
劉暮舟又氣又笑的望向葉頡,沒好氣道:“你的意思是,我還給她找補點兒?”
葉頡搖頭笑道:“那沒有,我只是想說,你別忘了她也是個煉氣士?!?/p>
她也是個煉氣士,一句話點醒了劉暮舟。
是啊,她輸了,可她是個煉氣士!
劉暮舟也笑了起來,不再打算揪蘇夢湫耳朵去了,轉(zhuǎn)身坐回屋脊上,然后問道:“其他人呢?”
藍采兒答復(fù)道:“獨孤八寶個傻帽兒,找了個最假的借口,非纏著胡茄。其余的都各回各家了,龍背山那幾個,出來之后就直奔渡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