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靈修也站了出來,輕聲道:“劉公子,待回京之后,如若太子允許,我還會攜重禮拜訪,多謝劉公子與鐘離姑娘大度?!?/p>
劉暮舟強忍著心中殺意,只微微點頭,四人在段靈佑幾人的簇擁下走到浮橋口,離別之際,段靈佑又道:“聽說劉兄又要遠游,你們煉氣士壽元悠長,真希望下次見面,我發(fā)色未改?。 ?/p>
鐘離沁喘著氣,似乎很難受。
劉暮舟便也著急了起來,轉(zhuǎn)身隨便敷衍了一句,便攙扶著鐘離沁離去。
望著幾人走過浮橋,段靈佑對著姜小寒微微一笑,“將來渡口之事還得麻煩小寒姑娘,畢竟你與劉兄更熟悉些?!?/p>
姜小寒笑著點了點頭,但笑意底下,全是失望。
她心中呢喃:“是不是我不適合做這種事?”
與此同時,裴邟跟在劉暮舟身后,輕聲道:“怎么不早點兒困倦?我都坐不住了,你跟那姓段的小王八蛋打什么啞謎呢?”
鐘離沁呢喃一句:“是真的有點兒乏,先回去吧?!?/p>
裴邟還要再問,綠襖卻輕輕拉住他,以心聲言道:“這么多年了,你怎么還是不長腦子?這里邊兒明顯有事兒,那會兒劉暮舟一閃而逝的殺意之濃,你不會感覺不到吧?”
裴邟一愣:“殺意?啥時候?我咋一點兒都不知道?”
綠襖往前看去,又以心聲呢喃:“你還是沒跟他真正打過交道,當年他在金丹修士眼皮子底下逃出入夏城,一樁一件環(huán)環(huán)相扣,至今我想起來都后怕。怕他將逃命手段用在算計別人。還有那年云水城,你跟一頭豬一樣,要不是他,飛泉宗與落英山的逢場作戲就成了真的深仇大恨了!”
裴邟嘴角抽搐:“說我是豬,你也太過分了吧?我倒覺得我這樣就挺好,畢竟過智易夭??!”
這話一說,裴邟當即察覺不對,還不等綠襖瞪眼呢,他趕忙轉(zhuǎn)頭:“呸呸呸!我這烏鴉嘴?!?/p>
與此同時,樓船之上,段靈佑喝了一杯酒,而后笑道:“母后、大哥,這個結(jié)今日就算是解開了,明日還要忙碌一整天,大家就先休息去吧。我不勝酒力,幾杯也喝醉了,也得去歇歇了。”
皇后緩緩起身,轉(zhuǎn)頭看向段靈修:“還不快謝謝太子?”
段靈修趕忙抱拳:“多謝太子?!?/p>
段靈佑笑著擺手:“大哥哪里話?我們都是一家人呀!”
說罷便往樓上去,監(jiān)國太子自然獨自住著一層,而皇后與段靈修住在下面一層。
可是此時,皇后卻笑道:“太子,明日祭祀我又不能現(xiàn)身,此地離著我娘家也不遠,這么多年都沒回家瞧瞧了,能否準我回去也掃掃父母的墓?”
兩人交談之時,劉暮舟與鐘離沁也回了客棧,劉暮舟將鐘離沁扶回了屋子,片刻之后才出來關(guān)好門,回了自己的屋子。
樓船之中,太子段靈佑笑著答復:“母后哪里話?原本不就是說要初六回鄉(xiāng)嗎?離得這么近,不回去瞧瞧肯定不合適的?!?/p>
說罷,他正要轉(zhuǎn)身上樓,可皇后又轉(zhuǎn)身端起一杯酒,而后恭恭敬敬遞過去:“我還是得敬太子一杯酒啊,我……”
話未說完,段靈佑趕忙彎腰接住酒杯,而后苦笑道:“母后折煞我了,豈敢讓母后敬酒?我自飲即可,母后千萬不要這樣了。”
此時此刻,皇后心中傳來一道聲音,于是她笑盈盈點頭:“一家人,不說兩家話了,太子也快快去休息吧。”
說完之后,段靈佑只覺得天旋地轉(zhuǎn),微微一個踉蹌之后,轉(zhuǎn)身便往樓梯走去。
皇后轉(zhuǎn)頭看向段靈修,段靈修又望向外面,韓供奉與個中年道人聊的正歡呢。中年道人轉(zhuǎn)頭之時有意無意的點了點頭,段靈修便笑了起來,而后輕輕攙扶住皇后,輕聲道:“我扶母后去休息。”
某處客棧之中,扮做老人的許臨安深吸一口氣,呢喃道:“力氣不往一處使,賈如道有賈如道的絕情算計,那皇后符芳也在謀劃自己的事情,段靈修瞧著唯唯諾諾,小算盤打的最響。若如此這般都能成事,簡直是見鬼了!幸好我們的事情算是結(jié)束了,安安靜靜看戲即可。”
清冷女聲傳來:“天底下哪兒有真正的笨人吶?這段靈佑也不可小覷??!他那句傳音,等同于將符芳母子的命收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