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暮舟皺了皺眉頭,沉聲言道:“你要不要留一手?”
獨孤八寶自然明白劉暮舟所說的留一手是什么,不過他搖了搖頭,答復(fù)道:“一來是不弄完這些,沒法兒知道此行目的。二來是,獨孤敏敏自己都滴血了,我想再怎么說,它也不至于把自己搭進(jìn)去吧?”
劉暮舟點頭道:“也是,不管怎么說,你們都是一家人?!?/p>
結(jié)果獨孤八寶卻自嘲一笑,嘆道:“你啊,還是不知道我們這種孩子很多的家族是什么樣,有時候親兄弟之間都滿是算計,何況獨孤敏敏只是我堂姐?!?/p>
話鋒一轉(zhuǎn),獨孤八寶又道:“但有一件事我知道了,你一路過來,沒發(fā)現(xiàn)什么鏡花石吧?之后也不會發(fā)現(xiàn),因為這處秘地,根本就沒有什么鏡花石!”
劉暮舟一皺眉,“怎么會?”
獨孤八寶嘆道:“因為三百年前那次,所有帶有光影的鏡花石全被帶出去了,這次壓根兒就沒有機(jī)緣,這也是他們這次如此大方的原因?!?/p>
劉暮舟點了點頭,而后言道:“你身后百丈的松樹底下有幾張符箓,待會兒若是有什么事情,死馬當(dāng)活馬醫(yī)吧。另外,你提前做好吃蒼蠅的準(zhǔn)備,事情我知道,但還有幾個關(guān)鍵點實在是聯(lián)系不到一塊兒去,得先看。我提前跟你打個招呼,免得到時候誤會。”
南海國別著算計獨孤家,知道是知道,但那些刺客卻學(xué)了不屬于這方天地的本事,而且那個本事以劉暮舟所知的,只能是在南溪島或者神絮宗學(xué)。
可是現(xiàn)在,南溪島已滅,而神絮宗的許臨安,就在此地!
很快,獨孤八寶已經(jīng)拿著符箓?cè)ネ藙e處,而劉暮舟則是往下走了百余丈,然后將這十二金溪盡數(shù)走了一遍。
倒是沒遇見什么熟人,可是手持金色令牌,氣鼓鼓沖向山巔的修士也有數(shù)十。
都不用想,肯定是找獨孤家那五個人要個說法兒的。
劉暮舟淡淡然往山巔望去,心說找個地方睡一覺先?待會兒吵起來了再行出現(xiàn)?
可就在此時,劉暮舟突然瞧見有人氣鼓鼓的沖上山巔,還沒落地呢,罵聲便傳來了:“你們這些狗東西,到底想做什么?老子花錢進(jìn)來的,不是說有機(jī)緣嗎?機(jī)你奶奶的腿兒!走了這么久,老子一塊兒鏡花石都沒見就算了,可你們竟然還敢讓刺客殺老子?幾個姓獨孤的,人呢!”
這道聲音劉暮舟倒是不熟悉,可接下來,一艘菩提舟沖上了山巔石頭,也是破口大罵了起來:“獨孤敏敏,給老子滾出來!我葉頡來此是給你們臉,你們他娘的竟然憋著害我?”
劉暮舟一樂,好戲開場了。
他剛合上紅傘,準(zhǔn)備動身去往高處平臺,卻聽見一道女子聲音怒喝一聲:“獨孤家請我來此卻又圍殺于我,是欺我龍背山嗎?”
緊接著,又是一道人聲傳來:“覓秋城葛泫在此,獨孤敏敏出來說話!”
在葛泫出現(xiàn)之時,劉暮舟一個瞬身便登上山頂平臺,先轉(zhuǎn)頭往呂玥那邊望去,其實看的是那個一臉稚嫩的少年人。
果然,少年眼中閃過一抹異色,先前劉暮舟所察覺到的熟悉氣息再次出現(xiàn)。
少年先是看了一眼葛泫,而后悠悠轉(zhuǎn)頭望向了劉暮舟,看他模樣,明顯是愣了愣,之后才收回目光。
而此時,少年李代突然一個踉蹌,好在是巢燕一直注意著他,當(dāng)即將其扶住,而后取出一枚丹藥塞入李代嘴里。
巢燕一臉心疼,皺著臉,沒好氣道:“以后再也不帶你出來了,你個拖油瓶!”
嘴上怪罪不已,但任誰去看巢燕神色,都會覺得她是在關(guān)心李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