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芙蓉當(dāng)然知道她殺不了朱均,此刻也只是帶著滿臉淚水搖頭:“那我……真是認(rèn)賊作父!”
朱均抬起手掌,卻又不忍心下手,只得以靈氣推出匕首,同時(shí)將李芙蓉震飛了出去。
“龍君……都?xì)⒘税伞!?/p>
楚鹿以心聲言道:“需要我出手,言語一聲即可?!?/p>
話音剛落,一聲龍吟響徹山林。
下一刻,百丈之長的巨大蛟龍盤山而上,只是一顆蛟首,便足足十丈之寬,在眾人眼中,簡直是遮天蔽日!
劉暮舟皺了皺眉頭,卻見那老蛟二話不說,一口便吞掉了李恪。
此刻朱均冷笑一聲:“以此威脅于我,你算個(gè)什么東西?”
他好像不忍看到自己的弟子被殺,或許也是對(duì)于此事境況過分自信,竟然轉(zhuǎn)過頭去,背對(duì)著眾人。
劉暮舟收起水煙壺,總算是說了一句話:“這人間啊,妖魔未必惡,披著人皮的,也未必真是人。”
燕紫云掙扎著走到最前方,點(diǎn)頭道:“可惜我悟得太晚,連累大家了。”
劉暮舟一樂,“不算晚?!?/p>
說罷,他微微抬頭,面向黑蛟,突然之間,一道雷霆直沖云霄,緊接著便是一道狂暴劍氣斬開了云海,而那顆巨大頭顱,瞬間跌落,一直從山巔滾落至山腳!
楚鹿瞪大了眼珠子,見劉暮舟化作雷霆去而復(fù)返,忍不住破口大罵:“你他娘的還是劍修?雷霆……我……你他娘是那個(gè)劉暮舟?”
而白畫于方權(quán)以及李芙蓉,都愣住了。
先前他們還以為劉暮舟所說的一劍即斬只是氣氛到了,隨口吹噓而已??墒恰藭r(shí)此刻,蛟龍已然尸首分家,而且當(dāng)真只是一劍,連多余一句話都沒有!
朱均轉(zhuǎn)頭之際,滿臉駭然,急忙開口:“道友!山中與龍宮兩處機(jī)緣,我拱手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呢,楚鹿已然屈指彈出一枚劍丸,萬千水光長劍頃刻間便將那老人分成肉塊血水,甚至連神魂都被劍氣斬殺殆盡!
楚鹿撇了撇嘴,“真當(dāng)我那么好殺呢?”
他老爹一生換了幾十個(gè)媳婦兒,老來得子,怎么會(huì)不給他留下足夠的護(hù)身寶物?
燕紫云目瞪口呆,對(duì)他而言簡直是無解之事,對(duì)這二人而言,竟然……竟然只是抬手。
劉暮舟轉(zhuǎn)頭望向燕紫云,深吸一口氣后,沉聲道:“莫要小覷朱均心中之惡,這石碑需要有大功德在身才能觸碰,他便讓老蛟與狼妖羊妖設(shè)計(jì),給這三國來一場瘟疫,幾乎是滅絕此地凡人的手段!”
楚鹿皺著眉頭上前,沉聲道:“你的意思是說,待瘟疫爆發(fā),他再假模假樣地以仙羽門主的身份去救人,如此來積攢功德?這……這他娘的畜生?。∧阍趺聪氲竭@層的?”
劉暮舟灌下一口酒:“江湖伊始,我曾遇一妖道逼迫狐妖開客店,讓那狐妖以姿色引誘殺害凡人。待狐妖殺人夠多,他再斬殺狐妖,便能功德加身!此時(shí)境況,相差不大?!?/p>
燕紫云苦笑一聲,顫顫巍巍上前,沖著劉暮舟抱拳:“那日說話的,便是道友吧?我燕紫云如此這般,值得搭救嗎?”
劉暮舟笑道:“我始終覺得,懸崖勒馬與浪子回頭是兩回事,前者未墜,后者卻已經(jīng)走出去了?!?/p>
說著,劉暮舟望向搭在山間的黑蛟尸體。
“其實(shí),若此時(shí)將其刨開,李恪尚有活命機(jī)會(huì)?!?/p>
話音剛落,楚鹿深吸了一口氣,自嘲道:“我真他娘是個(gè)賤骨頭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