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胡老漢走之前,鐘離沁以心聲說了句:“我知道你為什么要那把劍,也知道你想干嘛。被你利用利用其實(shí)無所謂,畢竟是為了劉暮舟。但是你葉仙城即便也是那勞什子渡龍一脈,卻也犯不上為劉暮舟做到如此地步吧?”
而胡老漢只答復(fù)了一句:“有人交代我的事情,我想要做好,僅此而已。即便那個(gè)人不是劉暮舟,也是一樣。不過因?yàn)槟莻€(gè)人是劉暮舟,所以有些事做起來要更容易而已?!?/p>
所以今日只有劉暮舟與鐘離沁在時(shí),姑娘便想說些什么。
此時(shí)此刻,兩人在一處河邊等船,這條河是通往卸春江的。
劉暮舟往上游眺望了一眼,然后咂么了一下嘴,笑著說道:“呀!忘了買酒了,船還沒有到,我去去就來了?!?/p>
說罷,便作勢轉(zhuǎn)身。
鐘離沁呵呵一笑,“編,接著編,真當(dāng)我聞不見味兒呢?劉暮舟,你手指頭可都是黃的!”
劉暮舟眼皮一顫,抬手看了看,心說不黃呀!
結(jié)果一抬頭,便見鐘離沁冷笑不已。
完蛋!上當(dāng)了。
不過鐘離沁也并未抓著不放,以前她覺得忍受不了喜歡喝酒抽旱煙的人。結(jié)果那個(gè)人是劉暮舟,好像就都能忍受了。
又瞪了一眼劉暮舟,鐘離沁沒好氣道:“行了,想抽就抽,你也二十歲了。不過有一件事,我要跟你說一說。劉暮舟,雖說渡龍山是你花錢買的,所有的東西都是你掏錢,但除了客棧里的靈眸母女與夭夭之外,其他人跟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?香蕓姐弟、易悟真,或者岳不山,他們留在渡龍山,你覺得是因?yàn)槟???/p>
劉暮舟聞言一笑,彎腰撿起一塊兒石頭朝著河邊丟去。
“胡老漢為的是渡龍人,岳不山是看在宋伯的面子上,至于香蕓姐弟個(gè)易悟真,也是因?yàn)楹蠞h。名義上是在我的山頭兒,但他們跟我關(guān)系確實(shí)不大。”
頓了頓,他繼續(xù)說道:“我知道你的意思,這些事情,等將來我返鄉(xiāng)之后再說吧,現(xiàn)在說了也沒用?!?/p>
這些事情既然劉暮舟想到了,他自然就有自己的打算,鐘離沁便沒再提起。
船還沒有來,劉暮舟當(dāng)然沒有拿出來煙斗。
不喜歡跟能忍受,那是兩回事。
左等右等,船沒有等來,照理說一刻前船就應(yīng)該到的,可……
天幕突然有一道流光閃爍。
沒等到船,卻有一道流光自北而來。到了近處,劍氣消散,劉暮舟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那是一枚紙鶴。
鐘離沁也有些奇怪,嘀咕道:“家里知道我跟你在一起的呀,不是說了過完年就回去,怎么還傳信?”
說著,便伸手出去接住了紙鶴。
在紙鶴落在鐘離沁掌心的一瞬間,紙鶴便自行恢復(fù)成了紙片,其上寫著什么。
可鐘離沁只看了一眼,眉頭便死死皺起。
劉暮舟自然發(fā)現(xiàn)了鐘離沁神色變化,于是問了句:“要提前回去了?”
鐘離沁望向劉暮舟,張了張嘴,卻還是將紙片遞了過去。
“抱歉,沒辦法陪你過年了。這個(gè)年……只能再拖一拖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