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這么說沒有錯吧?”
陸卿冷著臉,抬眼看了那假堡主一眼,眼神里面有惱怒也有被說中了的狼狽。
假堡主眼中笑意更濃:“所以我來問問你,你到現(xiàn)在也活了這么大,且不論什么一字王還是二字王,那錦帝別的兒子,要么手握兵權(quán),要么在朝中備受文武百官的巴結(jié),一身榮耀。
你有什么?你這個逍遙王,究竟哪里逍遙?別說是實惠,就算是虛名,你似乎也沒有落下個好的吧?
還有那個什么勞什子金面御史,聽起來好像有多威風(fēng),實際上說白了,不就是一個專門去替錦帝做他自己不方便出手的臟活兒的人嗎?
得罪人的事都是你去替他得罪的,有朝一日,他若是想要陷你于不義,只需要把你就是金面御史的事情抖出去,然后再賣被你查到的某位重臣一個面子,把責(zé)罰落在你的頭上。
到那個時候,都不需要他親自出手,有的是人想要解決了你的這條小命!”
說完之后,假堡主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陸卿的表情,又補(bǔ)了一句:“你仔細(xì)想一想,這么多年來,錦帝對你,可有一點(diǎn)疼惜憐愛?
以你祖父和父親當(dāng)年留下的累累戰(zhàn)功,若真的是因為感念他們過去的追隨和功勛,誰又會這么去對待被滅門的功臣留下的唯一子嗣?
再換句話說,他可是天下共主,這普天之下再尊貴都沒有的角色!
若是他有心想要徹查你們家一夜之間被人滅門的事情,難道還有誰可以攔得住他嗎?
答案不必我來講,你自己想一想就應(yīng)該心中有數(shù)。”
聽他說完這些,陸卿的臉色已經(jīng)不能用一般的陰郁來形容了,幾乎可以說是黑云密布,山雨欲來。
一旁的符文符箓這會兒也不知道該怎么勸了似的,一邊保持戒備,一邊不住地往陸卿那兒打量。
祝余更是一副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嚇人的事情的樣子,站在一旁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眼皮都不敢往高了抬一下,恨不能縮成一團(tuán)似的。
陸卿的陰沉與沉默都讓那假堡主十分滿意,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,所以他也不急著開口,就在那里很有耐心地等著陸卿自己先出聲。
過了許久,陸卿才再一次開口,他的語調(diào)聽起來比先前似乎放緩了一些,同時又透著一種說不出的疲憊和消沉。
“所以……”他抬眼打量著假堡主,語氣里帶著淡淡的疑惑,“你是大祭司的人,他想要替他的大師兄報仇,所以才策劃了所有這一切?
那這又是怎么回事?出師未捷身先死?”
假堡主聞言冷笑出聲,在陸卿詫異的目光中,沖著那大祭司的尸首就惡狠狠地啐了一口。
“呸!這種貪生怕死的窩囊廢,畏首畏尾,滿腦子只惦記著自己的榮華富貴,他怎么可能有那份心思想要替司機(jī)的師兄報仇!
當(dāng)初他的大師兄有事,這廝第一件事就是趕忙和自己的師兄劃清界限!
至于他這是怎么回事……你就權(quán)當(dāng)他和他那幾個護(hù)法都是閉關(guān)的時候走火入魔死的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