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王死后,母妃身子就徹底垮了,這些年他一個人撐著,身邊來來去去,對他毫無心機和算計的只有既安和懷瑾。
他身上的擔子太重了,這也讓他不敢相信任何人。
云蔓青,是唯一一個他莫名信任的陌生人,包括那晚初次相遇,危及性命的關(guān)頭,他也愿意嘗試。
好在,他沒有信錯人。
牧亭之含著笑臉對著云蔓青,手還不自覺的給她夾菜:“你多吃點兒,最近好像又瘦了?!?/p>
“再瘦下去,一陣風都能把你吹走,還談什么對付敵人?”
“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?”云蔓青話里帶著嗔怪,接過他遞來的鴨腿,問道:“我今日去給勤王妃把脈了?!?/p>
“她的脈象趨于正常,已經(jīng)可以正常懷孕,只是,她明日準備啟程回皇城?!?/p>
牧亭之動作一頓,猛然用手背拍了拍腦門:“這幾天光顧著看你們云家的好戲了。”
“你上次問我的事已經(jīng)查到了眉目,給勤王妃調(diào)理身子的大夫是從涼州請的,也是勤王府的客卿大夫?!?/p>
“至于他開的方子,我也叫人弄出來了,明兒叫人給你送來?!?/p>
云蔓青嗯了一聲,憂心道:“勤王妃是真心待勤王的,但從勤王的作為來看,唉”
她忍不住嘆息:“但愿是我多想了,亦或者有人從中作梗。”
答案如何,云蔓青心里早就有預(yù)料,可看到勤王妃那樣,她還是于心不忍,總想著萬一有例外呢?
真心這東西誰也不好說,當下可能是真的,又如六月的天,瞬息萬變。
牧亭之不得不暫時打斷她的自我安慰:“你多半要失望,我那勤王叔叔早年間有個愛而不得的人。”
“因為兩人的身份不可能在一起,后來跟勤王妃成婚乃是皇祖父下旨賜婚?!?/p>
“勤王妃并非皇城人士,她從滎陽遠嫁,對勤王一見鐘情,也不知道勤王是當真忘了前面撕心裂肺的感情,還是埋藏于心?!?/p>
“總之呢,外人看來,勤王和勤王妃夫妻攜手,情深不二?!?/p>
云蔓青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了起來。
她湊近了幾分,輕哼:“勤王心里的女人是誰?”
牧亭之睨了她一眼。
她嘴角沾了一點鴨腿上的油,看上去像個小饞貓,卻一點兒也不邋遢,反而顯得可可愛愛。
他拿著帕子拭去她唇邊的污漬,又嘆了一聲:“或許,你也聽過那人的名字。”
“現(xiàn)在的禹王妃,程卿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