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淑文送去右相府的信中,已經(jīng)介紹清楚云蔓青的身份了。
當(dāng)年的事其他人不清楚,作為林氏親信的黃晚霞當(dāng)然知道——云蔓青根本不是小姐的孩子。
她一個孽種,能活著都是小姐格外開恩了。
沒想到賤種命大,十幾年前沒死,在外跟浮萍一樣漂泊了十幾年照樣活了下來。
不僅沒事,還學(xué)了一身本領(lǐng),在今日成為小姐的心腹大患!
黃晚霞盯著云蔓青打量,同時暗暗心驚——太像了。
光是這眉眼,完全跟那人如出一轍。
還好她在錦州沒有去皇城,否則都不用驗(yàn)證,熟悉的人都要將她往那人身上想。
黃晚霞的臉色幾經(jīng)變幻,全都在云蔓青的視線中。
她很奇怪,照理說今生是兩人鳳姿,生的驚為天人,奴婢一時間看呆了,還請二小姐莫要在意?!?/p>
“說起相爺和側(cè)夫人,他們知道您回來后也多番提起您,不過”
她說到一半,欲言又止的停下了話鋒。
“嬤嬤有什么直說就是?!痹坡嘞袷强床欢囊馑?,一雙無辜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。
“二小姐既然問了,奴婢只能說。”黃晚霞惋惜道:“二小姐先是我們小姐的女兒,再才是右相府的外孫女?!?/p>
“我們小姐都沒將您帶回去的意思,右相府不可能不顧小姐的意思,您懂了嗎?”
這話說的直白,就差說周淑文不認(rèn)她這個女兒了。
云蔓青故作失落:“唉,看來是我一廂情愿了,侯夫人跟我之間誤會頗深?!?/p>
“這一時半會解不開,我也只能說一聲抱歉,不能回去看外祖父和外祖母。”
黃晚霞不動聲色:“有機(jī)會的,您別喪氣?!?/p>
“嗯?!痹坡帱c(diǎn)頭的同時,話鋒一轉(zhuǎn):“剛才聽到黃嬤嬤在質(zhì)問祖母和父親?”
黃晚霞的眉頭瞬間緊蹙:“也算不得質(zhì)問,畢竟是侯府違背誓言在前。”
“奴婢是下人,不敢置喙,傳達(dá)的都是相爺和側(cè)夫人的意思?!?/p>
云蔓青語調(diào)上揚(yáng),哦了一聲:“是嗎,可我沒記錯的話,吳姨娘進(jìn)門是侯夫人親自允許的?!?/p>
“侯夫人是右相府的女兒卻也是侯府的夫人,未嫁從父,既嫁從夫,難道侯夫人的決定不是甘愿,所以右相府要替她討回公道?”
黃晚霞被她問的啞口無言,幾番張嘴,卻不知如何反駁。
說到底,侯府納不納妾都是家事,只要周淑文同意,右相府無權(quán)干涉質(zhì)問。
如今右相府插手,云慕山心里當(dāng)然不舒服!
好在云蔓青看似不諳世事的天真,戳破了這層真相——右相府憑什么高高在上的指責(zé)?!
云慕山對她揚(yáng)起了贊美的眼神。
云蔓青坐在老夫人身邊,貼心的給老夫人倒茶,又帶著惶恐:“祖母,黃嬤嬤怎么不回答,是不是我說錯話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