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相比傍晚時暴風(fēng)雨前來的寧靜,此時兩人都平靜了許多,像是經(jīng)歷過一場暴風(fēng)雨之后,還下著瀝瀝小雨,不過他相信,很快就能雨過天晴了。
吃到一半的時候,廚房還送來了今日準(zhǔn)備的藥膳,是一道燉雞,放了不知是什么藥材,看著湯底黃橙,聞著味道也很香。
燕行川讓人拿了一個新的湯碗過來,又給她盛了半碗:“江先生開的藥膳,燉了一個時辰呢,你好歹吃一些?!?/p>
崔姒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他:“你請了他來?”
“有何不能請?”燕行川一臉理所當(dāng)然,“既然要請大夫,自然要請最好的,我給了診金的,而且和他說好了,你生產(chǎn)之前,都由他來看診?!?/p>
崔姒:“。。。。。?!?/p>
她無語地喝了一口藥膳燉湯,很香,味道還有點清甜,一點而不膩,她忍不住多喝了一口。
而后心中斟酌了一下詞句,問他:“你先前不是懷疑我與他有什么牽扯嗎?怎么請他來了?”
燕行川理所當(dāng)然道:“就算是懷疑,難不成還要退而求其次尋別的大夫?這是能退而求其次的事情嗎?”
這可是關(guān)乎妻子和孩子是否平安的問題,請大夫自然是要盡全力請最好的,就算是他不喜歡江辭年這個人,更不喜歡他與崔姒見面。
但妻子和孩子更重要,他又不是被嫉妒沖得腦子壞了。
崔姒都被他說懵了,好像有點道理,又好像沒有道理。
不過她也不想換,雖然說上一世有過一次生產(chǎn)的經(jīng)驗,但女子生產(chǎn),宛若在鬼門關(guān)走了一遭,她不可能心大到覺得上一世平安,這一世同樣無驚無險。
而且,若是有江辭年這個醫(yī)術(shù)高明的大夫在,她少吃些苦也好,這苦頭,若不是為了孩子,她還真不想吃了。
想了想,她有些好奇:“你給了什么診金?不會是銀子吧?”
金錢對于江辭年而言,有用,但用處不大,這委實有些欺負(fù)人了,要知曉若是真的來了,那尷尬的就是他了。
“我是這般的人嗎?”燕行川一聽就不樂意了,“我許諾了他,若是你平安生產(chǎn),日后在北燕境內(nèi),無人敢動他,就算是將來北燕得天下,他的身份被人知曉,也沒有人敢要他的命?!?/p>
“我是誠心誠意,以重諾請他來的好嗎?”
崔姒這下子真的是驚訝了,她實在是沒想到燕行川會給出這樣的諾言,若是如此,日后北燕得天下,江辭年也不必隱姓埋名到處躲藏了。
這確實算是重諾了,江辭年確實也不吃虧,就算是尷尬點,也是值得的。
“你說的是真的?”
“自然是真的,難不成我還敢騙你?”燕行川冷銳地掃了她一眼,“若是我再敢騙你,你是不是明兒就能收拾東西立刻就跑?”
說到跑,崔姒心中仍舊有些心虛,她實在是沒想到燕行川會突然找來,被逮了一個正著。
燕行川問她:“是不是想問我怎么突然來找你的?我回了一趟北燕城,路過平州,便去了一趟羨陽城,準(zhǔn)備去見你的。”
崔姒臉色頓時微妙:“那、那祖母她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是啊,她已經(jīng)知道了你早就不在渺州的事情了,崔六娘,你想好怎么圓這個謊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