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這么辦了?!?/p>
崔姒已經(jīng)做了決定,態(tài)度也堅(jiān)決,胭脂也不敢再勸,只能聽從吩咐客客氣氣地將大夫請走,然后出去了一趟,去昨日那老大夫藥店里抓了幾副安胎藥。
待歸來之后,便與眾人一起收拾東西。
傍晚,燕行川回來的時候,見屋里的人來來去去忙碌收拾東西,眼皮子跳了跳,皺眉問:“這是在干什么?”
問的是人府中的侍女,對方行了個禮回道:“胭脂姐姐讓婢子收拾的,其余的婢子就不知了。”
燕行川眉頭緊皺,沒有再說什么,轉(zhuǎn)頭便去找崔姒,最后在東廂找到了她,她正坐在一張墊著軟墊的椅子上翻看一本書冊,邊上放著一些熱水點(diǎn)心。
“怎么到這邊來了?我方才看到正房那邊有人在收拾東西,這是要做什么?”
崔姒聞聲將書冊放下,抬眼見他往這邊走來,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,垂了垂眼臉道:“你來得正好,我正想和你說,明日我就要回家了?!?/p>
燕行川:“?!”
他好半晌沒繞過彎來,忍不住問她:“回家,你回哪個家?”
“自然是崔家了?!贝捩κ种改缶o書冊,又有些煩躁地放在一邊,“我出來也有一些日子了,是時候該回羨陽城了,若不然祖母就該擔(dān)心了?!?/p>
燕行川:“”
他反應(yīng)過來了,她說的回家,是要回羨陽城。
他又想起來了,盡管他們最近相處得不錯,但不是夫妻便不是夫妻,她的歸處還在崔家,還在羨陽城,不可能一直和他呆在一起。
好像是在外面游玩了一段時間,她覺得累了無趣了,就要回家了。
或許他也想過這些,她不會一直呆在縹緲城,遲早有一天要離開的,只是他不敢再去深思再去多想,只當(dāng)是不知道,糊里糊涂地過著當(dāng)下的日子,珍惜與她相處的每一天。
眼下她突然開口說要走,他腦子里嗡嗡嗡的,好像一片空白,但又有一種塵埃落定之感。
她就像是手掌里的沙子,他握不住她,松開了,就什么都沒有了,握緊了,也會從指縫間流逝,越是用力握住越是流逝得越快。
他唯一所能有的,便是短暫的擁有。
她說她要回家,他甚至都不知道該用什么理由什么借口來留下她。
“是這幾日過得不開心嗎?”他走到了她身邊,放緩了聲音問她。
崔姒搖搖頭,只是道:“有些想家里人了,出來那么久,確實(shí)要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