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景道:“我崔家人安全,他自然安全,我崔家人不幸,他自然千百倍還之,等今日過后,我崔家人安然無事,我自會派人將他們送回去?!?/p>
吳世子心里憋屈:“北燕如此,是不是太沒有誠意了?!?/p>
崔景道:“我看是你們南淮強(qiáng)人所難,要求一個年輕女郎給一個糟老頭做妾,這難不成算是誠意?”
吳世子道:“這是沈大將軍”
“那你找他沈大將軍去,找我做什么!”崔景沒好氣。
吳世子:“”
吳世子憋了一肚子氣,卻又不知該怎么說理去。
沒辦法,只能先暫時按捺下來,將人往半山處的道觀請去。
等到了道觀門口,吳世子便抬手:“上官先生,沈大將軍,崔先生,我父便在觀內(nèi),請——”
“吳世子請?!?/p>
一行人踏入觀中,抬眼便見四周手持長槍腰間佩劍的將士守在四周,而一位身著寶藍(lán)華衣的男子正坐在一處破舊的四角木亭之中下棋。
聽到有腳步聲傳來,回頭看去,面上帶上了一些親和的笑容。
“上官先生,大駕光臨啊?!?/p>
“見過南淮王?!北娙斯笆忠欢Y,以示尊重。
“無需多禮,日后指不定你我等還要共事,到時候還請上官先生多多照拂?!?/p>
南淮王名今年已經(jīng)五十有四,鬢發(fā)與長須都染上了銀霜,不過卻也并不顯老態(tài),那一襲寶藍(lán)長袍襯得他清貴儒雅,雙目也是腫腫有神。
看著不像一方霸主,反而像是個學(xué)者,有一種歲月沉定的溫和與豁達(dá)。
“請諸位到亭中來,上官先生,你我手談一句如何?”
“甚好?!鄙瞎偻┳匀粦?yīng)下。
而后兩人便在亭中對坐,下起了棋,沈遂、崔景、吳世子等人則是在一旁觀棋。
兩人似乎都不著急,下得慢,也不開口談事,好似他們今日不過是故人重逢,下一局看看對方這些年是否有長進(jìn)。
四月已經(jīng)有一些熱了,清風(fēng)吹過山嵐,帶來了徐徐涼意,吹散了熱氣。
崔景坐在一旁,端著一盞茶,慢悠悠喝著,也不著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