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嫣然死后,厲北寒將自己徹底封閉在了別墅里。
他將所有關(guān)于向雪薇的東西都堆在身旁,他開始酗酒,試圖用酒精麻痹悔恨和空虛。
別墅里彌漫著濃重的酒氣,傭人們噤若寒蟬,走路都踮著腳尖。
這天深夜,厲北寒又一次灌下大半瓶烈酒,濃烈的酒精燒灼著胃,帶來一陣陣劇痛,他踉蹌著起身想去拿藥,腳下卻被散落一地的酒瓶絆了一下。
他的身體失去平衡,額頭狠狠撞在桌角,他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,身體因為巨大的痛苦和沖擊而劇烈地痙攣著,助理沖進(jìn)來,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。
助理本想叫救護(hù)車,可聽到厲北寒嘴里不斷念叨著向雪薇的名字,猶豫了一陣,還是說道:“厲總,醒醒,我們查到向小姐的下落了?!?/p>
飛機(jī)沖上云霄,刺破厚厚的云層。
厲北寒靠著頭等艙的座椅,眼下的烏青濃重,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,整個人透著一種極致的疲憊和難以言喻的迫切。
他手中緊緊攥著手機(jī),屏幕上是一張向雪薇在瑞士某個街頭被偶然拍到的模糊背影。
她看起來好像瘦了些,但走路的姿態(tài)是挺直的,帶著一種他從未在她身上見過的、獨立而疏離的氣息。
“女士們,先生們,前方遇到不穩(wěn)定氣流,可能會有短暫顛簸,請您系好安全帶……”機(jī)艙廣播響起。
厲北寒煩躁地系好安全帶,閉上眼睛。
連日來的精神高度緊張和身體的極度疲憊,讓他在飛機(jī)輕微的搖晃中,意識漸漸模糊。
突然!
“轟??!”
一聲巨響,飛機(jī)毫無征兆地劇烈顛簸起來,巨大的失重感傳來,厲北寒的身體被狠狠甩向前方,額頭重重撞在堅硬的舷窗上。
劇痛伴隨著強(qiáng)烈的眩暈瞬間襲來,眼前的一切景象都變得模糊扭曲。
在意識即將被黑暗徹底吞噬的瞬間,無數(shù)破碎的畫面瘋狂地涌入他的腦海。
畫面里,是他自己,卻又讓他感到無比陌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