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著什么,是他會幫忙找救兵,還是他打電話給盛姨好能讓她走?許隨在心里猜測著。
許隨靠著拙劣的牌技撐完了一局,可隔壁老李還沒出現(xiàn),大家正在興頭上,她只能強撐著繼續(xù)打爛牌。
第二局,許隨手里的牌并不怎么樣,她正猶豫著要不要破罐子破摔亂出的時候,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:
“出這個?!?/p>
與此同時,桌邊多了一盒煙和一把銀質(zhì)的打火機。
許隨倏地一回頭,周京澤竟然憑空出現(xiàn)在面前,黑色沖鋒衣,黑褲子,薄唇挺鼻。
“京澤,你怎么來這了?”盛姨問道。
“您把我人扣這了,我就來了?!敝芫尚?。
盛姨的眼珠在兩人間轉(zhuǎn)了一圈,轉(zhuǎn)而笑道:“行啊,老規(guī)矩,三局兩勝,贏我兩次才能走?!?/p>
許隨語氣有些著急:“盛姨,我們真的有事,要排練……”
“沒事,很快?!敝芫纱驍嗨?/p>
接下來打牌的時間,許隨比之前更不在狀態(tài)。因為周京澤就站在她身后,時不時地下俯身過來指導(dǎo)。
他的手肘撐在許隨右側(cè),淡青色的血管明顯,黑色的衣料擦過她的肩頭,許隨發(fā)覺自己的感官被無限放大,他好像是剛洗完頭,身上透著薄荷味的清香,還充斥著一點羅勒味。
許隨的臉頰發(fā)熱,一雙骨節(jié)清晰的手伸了過來,拇指和食指抽出一張牌,他用氣音哼笑:“發(fā)什么呆?”
他的指尖不小心碰了一下許隨的手,很輕,像雪,他虎口的黑痣在她眼前反復(fù)出現(xiàn),許隨整個人不自在,呼吸有些急促,她用指甲用力掐了一下掌心。
許隨暗暗告訴自己要淡定,要裝不在意,千萬不能露出破綻。
不然喜歡他這件事,無處藏。
許隨呼了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。周京澤很聰明,他那種聰明是憋著壞勁的,先給你一點甜頭吃,再打個措手不及。
在周京澤的指導(dǎo)下,許隨連贏兩局,盛姨把輸?shù)腻X全推到許隨面前,指著他說:“趕緊滾,你再呆下去,老娘要破產(chǎn)了?!?/p>
周京澤壞笑,從煙盒里摸出一根煙咬在嘴里,低頭對上許隨猶豫不決的眼神:“這個錢……”
“收著,拿去買糖吃。”周京澤咬著一根煙笑,聲音有些含糊不清。
兩人并肩走出盛家庭院,周京澤指尖夾著一根煙,走得比她快一點,許隨盯著他的肩頭,鼓起勇氣說:“柏瑜月的事,謝謝你。”
周京澤回頭,挑眉:“你怎么知道是我?”
“猜的?!痹S隨答。
“行,”周京澤踢了一下腳下的石子,懶散地笑,“那你要怎么謝我?”
許隨本來想說“只要我能做到的,都可以”,結(jié)果周京澤單手插兜,偏頭看著她,黑如巖石的眼睛緊鎖著她,語氣意味深長:
“還是說,也是請我喝奶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