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隨屬于一哭就很不容易停下來的人,她不想在同事面前哭,跑出去只想在洗手間哭完后洗把臉,讓自己冷靜一下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。
可能想起了很多事,想起了分手后這么多年,她看似過得很好,從來沒有聯(lián)絡(luò)他,也很少想他。
把自己變成了被繭裹著的蛹。
可這么多年,有時深夜看到一張照片,一張高中的習(xí)題集,她會忽然掉眼淚。
沒有人知道。
有些人,在心里某個角落,根本不敢碰。
許隨一直低著頭,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,不料一不小心撞向一俱溫?zé)岬膞iong膛。
“對不——”許隨滿臉淚痕地抬頭。
周京澤嘴里咬著一根煙,漆黑凌厲的眼睛正一動也不動地盯著她。
見許隨哭得眼睛通紅,他心忽地疼了一下,蹙起眉頭,聲音低低沉沉:
“怎么哭了,誰欺負(fù)你了?”
“沒?!痹S隨吸了一下鼻子。
她低下頭,晶瑩剔透的淚珠還沾在眼睫毛上:“我去洗個臉?!?/p>
說完,許隨就從他身邊逃開了。
周京澤看著她的背影,自嘲地笑了笑。
數(shù)了一下。
剛才,她一共就跟他講了三句話。
周京澤重新走到包廂,人走到門口,又猶豫了一下,走到走廊的盡頭點了一支煙。
里面正在打麻將,三缺一,盛南洲怎么等也不等人,于是出來溜了一圈。
盛南洲在走廊窗口找到周京澤,拍了拍他的肩膀,說道:“還在這抽煙?我剛出來好像看見許隨也這呢,和同事聚餐,不去找她?”
周京澤想說剛才我們已經(jīng)見過面了,但這也和沒見面沒差。
于是他什么也沒說,拿下嘴里的煙,扯了扯嘴角,語氣緩緩:
“算了,人家已經(jīng)不喜歡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