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生大概也只有一次。
阮嘉梨輕手輕腳地回到家,換上了衣服,一切徹底完成,倒在床上的時候,才徹底舒了口氣。
匆匆瞥了眼時間,估0著自己還能在鬧鐘響起前睡個把小時后,阮嘉梨偏頭睡去。
那時候她沒想到,哪怕是在同一個日夜里,將“明天見”這個詞語反復(fù)訴諸于口,她也沒再能見到裴時璟。
起碼不是正常的見到。
早上照例踩線帶著黑眼圈到校,一切如常。
旁邊的座位沒人,阮嘉梨發(fā)了兩條消息詢問,但也沒太擔(dān)心。
直到下午午休結(jié)束時,姜小梔才姍姍來遲。
拎著包從后門進來的,小心翼翼而又警惕萬分,貓著腰一路到座位邊上,確認沒被值班守午休的老師發(fā)現(xiàn),才松了口氣。
“怎么回事?”阮嘉梨問她。
“說來話長。”姜小梔擺擺手,神se復(fù)雜,拉開書包翻找東西。
“昨晚上你不是問我有沒有助眠的藥嗎?我當(dāng)時就問了一個朋友,早上他回我說剛好有,我就想著順路去拿,沒想到剛好趕上事兒了。”
“事兒?”阮嘉梨皺眉,“什么事兒?”
“挺難評的……”姜小梔看了看她,yu言又止,撇了撇嘴,還是低頭去先把那瓶藥找到。
“什么呀?”阮嘉梨眉頭皺得更深了。
她直覺不會是什么好事。
姜小梔很少用這么復(fù)雜的態(tài)度去評價一件事,對所有的事情都是淡淡的,坦蕩直率,難得扭捏。
“唉?!?/p>
她嘆了口氣,從書包里翻到那瓶藥,捏在手里,抬眼看她,神情又復(fù)雜又嚴肅,猶豫片刻,還是道,
“還跟裴時璟有關(guān)?!?/p>
“……啊?”
話音未落,上課鈴打響,上午第一堂課的老師走進教室。
對話被迫中斷,兩個人各懷心思,移開視線,匆忙拿出課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