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時(shí)璟原本用一只手護(hù)住她額角,以免她磕上鋒利尖銳的門框折角,此刻她劇烈掙扎時(shí)也沒有松開。
筋骨分明的手背猛然撞上門框折角,凸起鋒利的棱角將皮膚劃開一個(gè)極深的口子,再在動(dòng)作中將傷口拉長,直至變得足夠可怖。
血滲出來,順著手背蜿蜒地流下來,滴落在地上。
但方少如沒有反應(yīng),裴時(shí)璟也沒有反應(yīng)。
她還在瘋狂地掙扎著,以一種不惜傷害自己和別人的方式,企圖逃脫這束縛。
痛嗎?
痛的。
裴時(shí)璟在一次又一次的劇烈撞擊中痛到手指微微蜷縮,但神情還是沒有半分變化,只是垂著眼看她。
&人全身都在抖,連聲線都抖得不成樣子。
“他為什么就是不和我離婚呢?”
“小璟,你能不能告訴我,他為什么就是不跟我離婚呢?”
“他能不能放過我啊?”
同樣的位置不停地砸上傷口,傷痕愈來愈多,鮮血不斷往下墜,落到nv人手上。
什么都不能讓她蘇醒。
話語不能,叫喊不能,束縛不能。
唯有鮮血能。
溫?zé)岬难涞剿稚希琻v人的手指蜷了蜷,緩慢地低頭看。
嘴唇還在顫抖,手也在抖,甚至還輕輕捻了捻那些血跡。
是熱的。
剛剛從皮r0u血管里流出來的。
裴時(shí)璟的血。
如此漫長又難熬的沉默過后,如夢初醒。
痛苦,絕望,恍然。
好像一場大夢。
裴時(shí)璟緩慢松開她,看著她情緒逐漸平靜下來,進(jìn)入另一種痛苦。
脊背逐漸坍塌,雙手捂住臉,nv人像滑倒一樣,沿著墻滑了下去,蹲在地上。